在漫長的時光與他人相處的過程中,我最大的體悟就是不要用自己淺薄又愚蠢的思維邏輯去揣測浩大且多變的世間萬物。
就好像現在,我完全不知道唐明是怎麼一夜之間搖身一變,就變成了年僅二十四歲的異國“沙漠研究學”曆史專家的。
作為他的副手和保镖,我跟管琦全程為唐教授保駕護航,幫他在古幽博物館跑上跑下蓋章簽字。
“我要保護唐教授的安全。”最後,實在受不了公事公辦的氛圍,找了個理由去站在唐明身後休息去了,獨留我繼續感受進遺迹的跨國手續申請是何等的複雜。
“教授?”還記得早上,管琦猛地瞪大了眼睛。據他所知,唐明對古幽的了解,還是僅限于昨天的查資料,怎麼突然就教授了。
這身份當然是來自他家裡的神秘力量,再問就不禮貌那種,畢竟我們需要一個合理的身份和手續去古幽的遺迹看看。
“還好,他們‘現幽’國小人少,文化起源又近,又比較依賴我們國家的旅遊資源,一般對我們還是很和藹的。”唐明一說話就是老高度了。
“能不能給我也整一個教授身份,有點酷。”追問不得,管琦圍着唐明轉圈圈。
我建議他還是免了這個想法,因為他平時像個二愣子,換上西服像是穿正裝的二愣子,與金絲眼鏡一戴盡顯儒雅的唐明完全不同,還是找好自己的身份定位比較好。
而唐明更是一句話就秒殺了他:“管教授,你知道古幽的博物館門朝哪裡開嗎?”
不過話雖然如此,一個二十四歲的教授也太扯了,真的會有人信嗎?
我神情複雜,但是又看了一眼四周——
電視上,十七歲的中學生偵探正在接受媒體的采訪,憤怒又悲傷地訴說着案件背後的故事。
酒店牌子,呃,這上面倒是沒挂着誰,但是起頭的“天栖”代表它是天栖集團跨國企業的一員。
這個集團的神秘老闆據我所知,是個十七歲還謊報了一年歲數的十六歲冷酷總裁,背負着血海深仇從外國殺回本家,一度攪得當處動蕩不安。
而我的手側,那個酒店大廳裡面的大櫃子,上面排滿了十九歲神秘暢銷小說家的新老作品,是走在沙漠路上都能遇見粉絲的離譜程度。
啊這……啊這……一想到他們都跟管琦同國度,好吧,再看我們二十四歲的唐明唐教授,突然就覺得合理了很多。
“古幽國在覆滅的時候,惡魔之說很繁盛。”出了博物館的管理樓,唐教授向我們介紹到。
與講解員小姐姐說的傳說差不多,當時的新王“滕股”上位前廢了聖女一職,随後在一場與某個不知名小國的理論上根本不會輸的戰鬥上大敗一場,最終“遭受天譴”導緻王國覆滅。
不過比起這種大面上的東西,唐明則要說的細緻很多。
他查到原定聖女薇蘿本來與王子滕股關系極好,是幼年就有交際的青梅竹馬的程度。
她拜師在一個聖門之下,本就是被按照聖女來培養的,可以說接任是理所當然的。
但在王子滕股成王的前段時間,或許有半年,或許是一年,她的記錄就完全消失了,隻留下壁畫上那抹模糊不清的幽藍身影。
順帶一提,我現在最不想看見的顔色也是幽藍色。
“不過王子聖女這種權力頂端,鬧翻也八成是因為權力吧。”唐明說罷,自己猜測到。
有一種說法,是說薇蘿是個孤兒,可能她的師父栽培她時就沒安好心,希望王子聖女能結合成一個整體,最後把權力整合後分一大半給當時的聖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