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哪個王能忍受自己的權力被篡奪呢?大概就是發現了這一點,滕股一怒之下斬殺了薇蘿,逆着祖宗規矩行事,最後留下了一個神秘的惡魔滅國說。
“不過這樣一來,封印惡魔就說不通了。”我提出了異議。别看我把片段整合成了兩三件完整的事,但是鬼知道那些場景在我面前支離破碎地來來回回了多少次。
短短的一個小時裡,不說我的大腦,就是我的身體都展現了暫時的脫水和心悸,這可不是普通的夜裡不蓋被子會出現的現象。
呃,不過就古幽的氣溫來說,可能還是晚上不蓋被子一個小時會可怕一點。
“人心的事還真難猜啊。”這方面的揣測一向不是管琦的長項,來回推說了幾種假設,他已經在撓頭了:“要是生活在這種權力争鬥的地方,真不如當個閑散王爺算了。”
我撇了唐明一眼,後者也不知道是不在乎,還是知道管琦向來心粗,臉上倒是沒什麼異樣。
“不過古幽末代還真有個‘閑散王爺’。”他思考到:“滕股有個體弱多病的弟弟,人稱二王子。”
好吧,合着連個名字都沒有啊,二王子是什麼東西。
“這個二王子先天頑疾,躺在床上幾乎不能下榻,曾拜在聖門,可惜病情也沒什麼好轉。根據史料記載,王子一系和聖女一系都對他極好,隻是古幽一向崇尚武力,這樣的病弱貴族也沒資格被記載太多,也就寥寥幾筆沒什麼關鍵内容了。”
管琦忙着撓頭,唐明又在揣測幾種假說,沉默的氛圍在隊伍裡延綿開來。
經由某種神秘的力量,我們的遺迹之旅沒有外人跟随。
當然,就連我也在之前某次的事件裡被迫跟管琦經曆過一次類似的入古旅途,基本的一些注意事項還是知道的。
我看着那些被風沙吹拂到隻剩牆根的房屋,幻想着他們曾在複原一樣的封閉國土裡成長生活。
即使生活在同一個時代裡,他們身上也背負着不同的貧賤病痛之分,經曆着各種各樣順心或不順心的人生,自覺或不自覺地以為眼前的模樣就是永久,就是世界的全部,直到被淹沒在曆史的濃濃煙塵裡。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就算差異巨大,人們也一樣擁有理解和向往遠方與真相的内心。
就好像現在也有一批從生活到習慣已經完全不同了的異時代人完全沉迷于沙土裡的舊事,幻想千百年前的另一批人是怎樣在一片陌生的土地上紮根生活的。
好吧,我也不知道我在感慨什麼,可能是因為到點了沒有下午茶吃,胃裡難受。
“好了,這裡就是原來聖門廟宇的地方了。”唐明指着某處破牆根。
不得不說,他在記憶史料這方面真的很強,眼鏡一推确實很有年輕教授的風範。
“呃……所以呢?”但管琦還是那個管琦,就仿佛與唐明一起查資料的人不是他一般,天真地瞪着他的大眼睛發問。
沒白瞎這一米九的大高個,是個打手命。
“所以……幹活呗所以。”而後唐明的教授濾鏡也破滅了個稀碎。
他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各種奇怪的地方掏出了各種奇怪的法器,以各種專業但吓人的姿勢對着廟宇開始了地毯式的搜索。
“找兩個點哈,一個是惡魔點,一個是相克點,老規矩你左我右,你用骨刺篩,我用……”
在這兩個認真幹活的行家面前,我快速躲開還不敢靠牆,縮在一旁瑟瑟發抖,心心念念的是……我沒機會吃了的下午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