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急促又沉重的腳步聲,帶着些許武裝碰撞的喀喇。
管琦縮在漆黑房間的門邊,面容帶着些許驚恐,雙手緊緊捂着嘴巴,同時用僅有的理智盡力壓制着不規律的呼吸。
“人呢,你那有嗎?”
“我這沒有!”
此起彼伏的尋人聲音,武裝聲逐漸停在了管琦所藏房間的門口。
管琦近乎能聽見他張狂的笑聲,随後門“咔嚓”一聲近乎在耳邊炸開,槍管深入房間探着雜物,僅有的光亮越過背影照在男人印着“盾獅”印記的手套上。
“切,沒人。”倘若還是以前,這個蒙面的男人早就把屋内掃射一遍了。
隻是如今異地作戰,子彈不好拿,附近的隔音也成問題,在目标達成之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最後一次掃視屋内,全然沒想到管琦用了障目的小手段就藏在門邊,就好像管琦也沒想到這事查着查着居然碰上了真槍實彈的傭兵,還不止一夥。
我就說這事兒管琦可不好管,已經感受到其中出乎意料的展開了吧?
我用手覆蓋在沏好的紅茶上,感受着熱潤的水汽從指尖蒸騰。
說來有些缺德,時值下午四點整,在管琦肉眼可見地在槍林彈雨的夾縫艱難生存的時候,我和陸雲久正在醫院的十六層吃下午茶。
在這片藤蔓纏繞的花房裡,精緻的小幾上微妙地以盤子為界對半分開,一半是甜點紅茶,一半是切肉白酒,過會兒喝的高興了還能去那邊的遊泳池遊上幾圈。
“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我怎麼也沒想到裡面會是這樣的景象。”陸雲久面前甚至擺了一碟花生米,油炸的,帶着皮,酥酥脆脆。
那确實,這種以休閑和享受為主的層數怎麼看也不該出現在這種病危住院的大樓裡,或許私人的療養院更适合它。
這也是一種對醫院前代主人的微妙繼承,畢竟封霖地廣人稀,住在天霖醫院的人不算多。左右樓裡不會飽和,現任院長也就保留了這塊審美還不錯的地方,定期修整,也算給這裡留些生機。
“滴滴。”平闆我該設成靜音的,有些破壞氛圍。
我看了一眼,那是管琦又拍了幾張圖片,一張是“盾獅”徽章,看上去像是從哪裡扯下來的。一張是槍械的照片,除了容納進去那個長柄槍外還不小心拍到了他身邊的女孩,以及女孩在腰間還沒完全藏好的定制小槍械。
定制啊……古觀還有這業務呢?那條紅魚兒真不想在陰間幹了?
我随手靜音了平闆,繼續聽陸雲久說話。
在這件事上,我們達成了微妙的共識,就好像他不會問我為什麼出現在這裡,我也不會質問他為什麼要把管琦牽扯進去。
“我讀高中的時候出了國,去了帕蘭多,在那邊繼續完成了學業。”陸雲久在追憶他的少年時代,但我想,他更想念的應該是那個病床上的姑娘。
“十幾年前,帕蘭多那地方不算安定,有沒有見到怪盜之類的家夥,再拍個照什麼的。”我開了個小玩笑。那地兒人多錢多寶貝多,還有不錯的私人防衛系統,奈何風水不太好,通向的唯一道路就是怪盜刷業績,偶爾還有些搶劫。
“哈哈。”陸雲久跟笑了一聲,淺在表面。
他沒有在這個話題過多展開,沒幾句就正式進入了今天的正題故事。
“你有聽魔王最近的恐怖故事嗎?”怎麼他也是聽衆的:“這幾天講的‘彼岸妖花’很有意思,我聽過類似的,你想聽嗎?”
“洗耳恭聽。”我也沒想到魔王講的這麼快,已經點出了一系列都市怪談的本體,還給它起了個名字叫彼岸妖花。
“有一個地方,有一個大幫派,喜歡以三為記,做什麼都要貼合三,印記也全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