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最擅長的事情就是讓你的得償所願從來不得得償所願。
莫先生這種外向的樂觀派可從來不管我這種無趣的家夥。
他幽默風趣,跟管琦聊的火熱,從路邊的野草一直聊到森流的氣候。
“這兒可真是,一整年都沒個冷的時候,暖的人都想睡覺。”
管琦也樂于跟他分享,說起上次去古幽,那沙子吹的,那旋風卷的,跟在相比仿佛一場夢一樣。
的确。雖然不是很想回憶當時,但是的确恍然如夢。
要知道當時管琦還在我面前一口一個爺,相處一天最關心的是我吃下午茶帶不帶他。哪跟現在似的,頂着一腦袋青毛哪哪都有他。
“對了兩位先生。”聊的火熱,莫先生一拍方向盤,露指的皮手套和皮子拍出一大聲響。
“既然都來森流了,接下來是不是要去葵原遊樂場了!”他興高采烈。
“葵原遊樂場,很好玩嗎?”這是管琦第二次聽見這個名字了。難道這是個什麼很知名的地方嗎?
“你難道不知道嗎?”這下換莫先生驚奇出聲了。
他說這可是全世界都聞名的超級遊樂場,足有半個城市那麼大——
而且與其說它占據了半個城市,還不如說它所在的地方自己就是一個城市,要知道,那地兒是圍着它建起來的,就名為“葵原”。
“這麼神奇?”開篇已經說過的事情,管琦還是頭一次聽。
“有這麼好玩嗎?”他還沒去過遊樂場呢。
“就這麼說吧。”莫先生點了點方向盤:“你若是到了這裡而不去葵原遊樂場……”
“就跟沒來葵原一樣?”
“沒來葵原?何止!森流都白來!”
他說每年的旺季,甚至是旺季前後,葵原都住不下這群熱情的遊客,不少人直接開着車來森流投宿。
“你是不是從葵原的機場下來的?”他舉了個例子:“從那兒來森流的路寬敞吧?遊樂園老闆修的!就是為了方便遊客!”
“哦——”雖然管琦沒錢坐飛機,來的方式也一言難盡,但依然配合地驚歎出聲。
莫先生别的有的沒的都能聊出花來,就更别說這麼個豪華的大遊樂場了。
他撿了幾個有趣的吉祥物設定和活動說,把管琦說的心都快飛走了。
“别快飛走了啊,走啊!”莫先生說走就走:“我直接給你拉到葵原遊樂場去!玩!使勁玩!”
“想去……”管琦差一點就答應了。
要不是工作還沒完成……哦,這該死的工作。
想起自己本來的目的,管琦心痛地拒絕了莫先生的提議,一頭青發都沮喪到蔫了下來。
“那可真是遺憾。”莫先生替管琦感到遺憾。
“不過若說起這葵原遊樂場,比我剛才說的這些更著名的其實是一個詛咒。”
透過後視鏡,我看見他的眼睛彎彎地眯了起來,像隻狐狸一般。
“這個詛咒從建園的時候就圍繞着葵原,讓它喻有‘惡魔懷抱的遊樂場’之名。”聲音也随之陰沉了下來。
“惡魔?喜歡精壯男大學生那個?”這個管琦記住了。
“沒錯,傳說葵原遊樂場裡,是有惡魔的!”他又擡高了聲調,以一種戲劇的聲音。
啊,莫先生若無其事地說下去了,他根本沒聽管琦在說什麼吧。
傳說,那惡魔居高臨下注視着每一個進入遊樂場的人。
他攪弄黑白,玩弄人心,勾引每一隻純潔的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