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兇手是個什麼情況,是個什麼樣子的人,我們還一無所知。
又費了不少功夫,管琦找到了鐮玖的不少資料。
他十六歲的時候才在葡蘭拜師入門,十八歲時名聲鵲起,到事件發生時的二十一歲已經是個風格處事很成熟的插花師了。
當時三禮家和七巡家都邀請他上門,隻是沒想到他竟然是六将家的後人,直接毒死了香織夫人。
“這網上還真是什麼都有。”管琦興緻勃勃地看着網友們的推論。
當時這個案子應該是本地論壇有些讨論,沒怎麼成氣候,到底是當時網路還不夠發達。
更何況後面還發生了更為轟動的事情。
“唉,好好的年輕人。”管琦格外感慨:“和這個圖書館的館長好像。”
我眉心一跳。
“啊,是我剛才翻報紙的時候看到的。”
管琦說他想看看還有沒有我遺漏的報紙,結果在七月二十六日的報紙上看見了森流水立圖書館時任館長一則尋殺人的案子。
七月二十五号,這位已經八十多的老先生在自己的圖書館裡殺了計劃接任下任館長的七巡立。
嗯對,也是七巡家的人,是香織夫人的弟弟,原本他邀請鐮玖來,就是給他上任館長布置場地。
前面也說過,一則尋由于之前的大拆大改和喜好藏書掏空了自己的家底,進而導緻和兒女決裂。
于是在他自認無法勝任館長工作後,圖書館的去向就成了大問題。
“賣了吧。”一家人互相了解,一則尋知道如果給自己的兒女,他們肯定要賣了它,甚至是拆着賣。
他完全不能接受。
這也讓他的兒女愈發怨恨他,竟然一分錢也不給自己留,硬要守着一個經營不善的爛攤子。
這時,七巡家帶着錢來了。
他們買下了圖書館,計劃由七巡立作為下一任館長。
“我要把它改名成七巡圖書館,頂上弄個宴會廳,再弄些……”
他在媒體前侃侃而談,說出的内容和他對館長保證的一點也不一樣。
“你不是說會繼續經營圖書館嗎?”一則尋很憤怒。
“老頭子,我這是圖書館啊,不過功能上要改一改,再安排幾個出版社吹噓吹噓我們七巡家,你說你都這麼大歲數了,何必呢,别氣死了沒人掏喪葬費。”他笑嘻嘻的态度和不客氣的言行激怒了一則尋。
後者用毒針殺了他,又把毒針扔到了水裡。那東西随波漂流結果卡在下水道口,變成了決定性的證據。
“為什麼要在毒針上套個管子呢。”不然它不會卡在那兒的。
進了下水道,以森流的管理和發達的水流,基本死無對證。
“知識如流,立舟頓水。”一改被拆穿前的激動,一則尋在鐵窗裡一聲長歎:“我又怎麼能讓毒污染水道,毒害其他人呢。”
“可你已經玷污了你自己的信仰。”雙條桑緩緩說道,作為朋友,他也很是痛心。
沉默了許久,一則尋說:“你說得對。”
他怎麼會不懂得這樣的道理,他親手玷污了自己最珍惜的圖書館。
他是真的不能容忍他的孩子落到七巡立這樣的豬頭手裡。
“他們在用金錢侮辱它!!!”被拆穿時,他就是這麼吼出來的。
可現在,一切塵埃落定,下任館長依然是個微胖的“商人”。
不久後,約半個月,鬼節前後,審判之前,一則尋在暫容所病發離世,面容安詳——他在賣館前一個月查出了絕症,醫生說他很難活過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