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的轱辘聲行在人行道的地磚上多少有些不平,管琦是真的該換箱子了。
路燈把我們的身影拉長、扭曲,又逐漸縮短、照亮,偌大一個城市竟然絲毫沒有能給人容身的感覺。
我正失神,忽地聽見管琦道。
“啊,我有點沒吃飽……”他說。
“是嗎?這菜量确實有點少。”前面就說過了,那也不是管琦的錯。直到吃完發問,他都沒意識到自己的菜已經上齊了。
“而且做的飯還不如楊陸做的好吃,我覺得我做……”
啊,這就過分了,雖然我在口味領域上把它批的有些過分,但管琦做飯也隻能說是業餘上還不錯。
等等,楊陸做飯原來這麼好吃的嗎?
找個機會是不是得去蹭個飯啊……
一邊盤算日後的計劃,一邊我說那不如我們再去找個地方吃飯吧,找個小店。
“好啊好啊。”管琦下意識就答應了,還不假思索地補了一句:“我請。”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就着路燈,我翻開手上的舊筆記本開始翻找。
管琦好奇地把腦袋湊過來,發現那筆記本是個窄些很好拿的尺寸。
雖然使用痕迹很重,但能看出真皮質量很好,保存的也很精心。
他看我用的姿勢很愛惜,大概也能想起來我并不是一個喜歡随身帶筆記本的設定。
如果有需要,我更喜歡用平闆。
沒等他發問,我找到了一串地址,問他:“面條可以嗎?”
“啊,沒關系……”接着,我就把筆記本合上了。
目标,是三公裡外的卡多力面館!
管琦的話又多了起來,他轉頭看見被小店鎖在玻璃櫥窗後的報紙架,突然笑到。
“在圖書館裡待了一天,我們竟然都沒想起來看今天的報紙啊。”
确實,急着下午茶出門,我都沒想起來這茬。
留意到前面路的盡頭就有個亮着燈的報亭,我們一起走了過去。
仗着惡魔的視力,遠遠的我就看見了今天日期的早報,其上露出一半的頭條标題勁爆依舊——
“當日告破!森水河畔大學金融社團密室殺人案……”
看着那些什麼“雙”,什麼“線”之類的關鍵詞,我面無表情地停下了腳步。
謝邀,已經不想看了。
“怎麼……”下意識回頭尋我,管琦的表情突然從懵然變得驚急,他一把将我拽到身後,口中大喊的是:“無淮,快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