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突突突突然之間說什麼呢!才才才才才才——啊!!
“燙燙燙燙燙燙燙!!!”
一陣叮叮砰砰手忙腳亂後,在管琦高超的身手下,桌子上竟然沒有任何一個杯碟受傷。
他滿臉通紅,緊攥着被燙了右手的手腕,超超超超大聲地矢口否認,站起來的高大身影至少吸引了大半個餐廳的目光。
“先生?”還有服務生。
“沒事沒事沒事。”管琦趕緊搖頭不讓她過來。
他窘迫地接過我遞來的手帕,謝絕了我去幫他買藥的提議,狼狽地擦試着沾濕的袖口。
一想到他的行李箱裡還有無數間同樣的袍服,我輕輕歎了一口氣,又望着夜色發起了呆。
“你好像不太、有心事?”疑似“不太開心”和“有心事”的雜糅體,管琦一句問話沒有回音,攥着手帕的手指逐漸松開,神情也有些低落,沒多久站起來離開了位置。
夜幕後的玻璃上,他的身影覆蓋過不遠處的一個服務員。那服務員剛收回打量的神色不久,此刻正在和另一個服務員說悄悄話,手上悄悄比過了一個方方的手勢。
在管琦回來之前,他點的菜陸陸續續擺上了桌子。
不得不說,還是很有特色的。
上來是一鍋名為什錦實為亂炖的所謂新式森流大鍋,接着上的是不咋正宗的雙拼葡蘭派,不知道從哪裡運來的切對半的生食蝦,以及三碟不同的類似于封霖餃子的小食,以及兩碗“精緻”的出奇的米飯,裡面放了點葡萄幹。
“這是啥?”回來的管琦眼神都茫然了。
估計他也是頭次看見都瞧不見菜湯,配米飯都差點滋味的亂炖。
這顯然不是管琦的錯。
我還沒告訴他這鍋下面墊的高高的都是盤子慣有的視錯覺,派也有甜的發沖的嫌疑。
倒是跟偏見沒有太大的關系,三流酒店原來的廚師長離開後,新來的廚師長主打一個創新,在每個方向上都很有想法,就是新的細節多少有點不正。
要知道森流可是純内陸城市,去搞海蝦這種生腌生片,以他們最近過于節省成本的經營原則來說,我完全可以抱有一些私仇的揣測。
順帶一提,他家的菜量也非常标準,派加起來足有巴掌大,每盤蝦和餃子的數量也達到了驚人的兩個,正好夠我和管琦一人一個。
“你回來的正是時候。”餘光瞟到管琦,我招呼他盡快落座。
需要特意說明的是,以上的評判純基于三流酒店高高的價位和地位,畢竟作為一個城市的最大酒店,它總不能把自己經營的和某些景點酒店一樣。
更何況那個景點還是葵原。
如果真想在這個酒店吃到一些原汁原味符合預期的食物,我比較推薦他家的牛排,再配上一瓶紅酒。
“給。”還在審視面前的吃食,管琦先遞給我一杯糖水,迎面是楓氿的味道。
我一愣,他說這是之前我放在圖書館沒收起來的,他正好揣在兜裡了。
一低頭,他也看見了我放在他座位前的幾樣點心,當中就是他心心念念的脆花酥。
我可沒說過我不打包。
“我不喝酒。”搖頭拒絕了我喝一杯的提議,這一頓飯吃的有些沉重。
管琦和我一前一後出了酒店,許久都沒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