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鐵瞥了他一眼,向蕭高懿喊道:“聽說蕭昭如今隻能躺在床上,連百八歲的老人都不如,你又要如何勝我!”
蕭高懿道:“我自能勝你,不用蕭昭。”
峻鐵王道:“說不定就是你謀害了他,你難不成我軍的細作!哈哈哈哈。”
蕭高懿見他言語皆是他不如蕭昭,他嗓子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破口放聲大罵:“你且看我降了你的人頭,便知我是不是。”
蕭高懿身後緊跟着張鴻,高立軒二将,戰船上約有千人,身後跟着十艘戰艦,上百艘小船,烏鴉一片,看不清其中的人頭。
而峻鐵王這邊,他身後的戰船綿延直至後方轉彎處,被一礁石擋住,一時之間看不清虛實。
峻鐵王道:“你且僅有五萬兵,又如何能勝我三十萬兵!”
蕭高懿驚了一下,看向那看不清的礁石後方,“你不是隻有兩萬兵!”
他突然後怕,是了,如果大軍不在此處,那為何峻鐵王會在此處,那礁石後方浪都拍不起來,一時之間,恐懼在心頭蔓延。
峻鐵王見他傻樣,仰天大笑:“都說你死到臨頭了,還在這狂妄。”
他一聲令下,兩側戰船立刻火起,九勾連環,火勢蔓延,兩岸瞬間起數丈高的火牆,沖紅的火氣夾雜着黑煙,向蕭高懿這邊沖來。
蕭高懿徹底慌了神,他立馬道:“他這樣要将我等困在江上,快,快放小船。”
不料張鴻和高立軒阻止了他:“不可逃,一逃士氣皆輸,如何能勝。”
蕭高懿喘着氣,“都這時候了,還管什麼士氣!”
他轉頭拿刀架在士兵脖子上,令他放船逃生,大船厚重,行動不便,很難逃生,唯有這小船,他之前可以試過,速度很快,定能逃出生天。
他一下了小船,峻鐵王便注意到了,派出薩胡旗吾前去所戰。
張鴻先下了小船,命後方駕駛船定住,二将提刀相戰。
蕭高懿已然慌了神,那二位将領不聽他言,要找死他又能如何,他途經過後方的小船,正要命令快撤,卻不料見離岸火近的船上煙灰飄過,上面竟十之八九皆是草人。
他轉頭怒吼:“敵軍騙我中計!爾等竟然也騙我!”
張鴻一禀,壞了,他這聲喊聲呐天,峻鐵王也必定聽見了,左丘巫達眼眸一定,派人前去查看。
“王,他們根本沒有兵,船上是草人。”
峻鐵王震怒,左丘巫達心重重一跳。
隻見兩岸火牆升天,兇猛的火氣猛地沖過來,灼熱的風撩在面上,周圍的看不見的火浪似把空氣都扭曲,一切都變了形,戰事頃刻之間逆轉,被困住不止蕭軍,還有他們。
竟是計中計。
那頭,張鴻和高立軒見事情敗露,隻得将計劃提前。
命全軍出擊,數百艘戰船上每船僅隻有一人,他們用草人點火,向匈奴軍沖去。
一時之間,流江似天,而那些火船是投奔上前的火球,他們以自毀的方式将敵軍戰船點着後,跳下船以極快的速度遊回,駕船奔逃。
匈奴軍見戰船着火,亂了陣腳,着了火了無處可退,沒着火的紛紛慌忙駕船逃竄,一火百起,戰船化作焦塵,分裂沉入江中,人被火燒,痛苦隻得跳船而下,遊到其他戰船上,然而戰船被毀了大半,已全然不能載更多的人,兩岸又被火堵,掙紮無望。
短短一柱香的時間,蕭軍僅用百人百船便毀了他們五成的船隻,三成的兵力。
峻鐵王知中計,被戲耍的無力感再次前來,他道:“又中計了,這火是将我們圍住了,蕭軍難不成說的隻有五萬人,也是騙局,快撤!”
敵軍不知虛實,他命令全軍向北方江上撤退,行不到十裡,便聽見後方鑼鼓聲聲,呐喊不斷。
他焦急地在船上來回踱步,又道:“蕭昭那鬼厮肯定就沒有病,他竟連我們撤退的路線都算好了,我們又中計了!”他看向左丘巫達:“接下來怎麼辦,這可是你想的計謀,難不成此次,你我都要栽在這兒了。”
左丘巫達還算冷靜,他道:“命一隊人前去看看。”
等了多時,不見一人所歸,又派一隊,依舊是如此。
峻鐵往更是慌了神:“這都怪你的計謀,非要走水戰,現在此刻竟是被對方耍得團團轉,此路不通,兩岸全是我們自己放的火,我們欲往哪裡逃?”
左丘巫達:“往南方。”
峻鐵腦筋一轉:“你的意思是我們可以順勢去攻朔州,他們此刻城内必定空虛。”
左丘巫達卻突然一轉道:“不,我們往北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