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七裡香》的前奏響起,衆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淩遙身上,淩遙噙着微笑,暗歎果然還是這種音樂更有意思。
暖暖的燈光照在她白淨的臉上,纖長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輕盈跳動,每一個音符仿佛都在翩然起舞。
沈青黎站在門口,注視着坐在鋼琴前的熟悉身影,一語不發。
袁征睜大了眼睛:“哎喲喂,這不是小侄女嗎?合着說的漂亮姑娘就是她啊?”
沈青黎垂垂眼睫,不置一詞。
淩遙一直專注在彈奏中,加之坐的位置并不是朝向門口,并沒有發現他們,直到沈青黎跟酒吧老闆在一側的吧台前寒暄,廳面上的人都仿佛集中在那個男人身上,她才擡眸看去,心髒忽然一縮。
男人身材颀長,燈光打在他臉上,冷峻的五官顯得越發立體。
*
淩遙堅持把《七裡香》演奏完才下台,在掌聲中走到沈青黎和袁征跟前,乖乖叫了沈叔叔、袁哥。
袁征一貫的笑嘻嘻:“看不出來啊,小侄女還是個多才多藝的,今天是什麼緣分,能在這兒遇到。”
“朋友過生日,來這兒聚聚。”她說。
“不賴啊,還是年輕人好玩。”
“……”
他們去了樓上包間,淩遙坐回原位,廖雪珠好奇盤問他們是誰,淩遙隻說:“是認識的朋友。”
廖雪珠又問:“你上次動手術,就是在那位又高又帥的叔叔家裡住着調養身體?”
淩遙略微驚訝,她從來沒有跟廖學姐說過這些信息,她怎麼知道的?不過這些事情并不是隐私,她有所聽聞也不奇怪。
大約陪着他們喝了半小時,淩遙一肚子果汁,去了趟洗手間,回來時有個女服務員過來說:“淩小姐,袁先生請你上去坐會兒。”
恰好他們說差不多要走了,淩遙便抱着她的羽絨大衣,推開了包間的門。
裡面一共五人,
包間寬大,除了茶幾沙發,還有一台麻将桌,淩遙進去時,有四個人正在打麻将,隻有沈青黎坐在沙發上看手機。
擡眸看見她,沈青黎點點頭:“來啦。”
淩遙叫了聲沈叔叔。
袁征一邊摸牌一邊回頭:“小阿遙,過來讓叔叔們瞅瞅。”
淩遙走過去叫了聲:“袁哥。”
袁征嚷着:“叫什麼哥,叫叔叔,不能總讓他顯着自己長我們一輩。”
幾個人一塊兒起哄,紛紛調侃:“對,都得管我們叫叔叔啊。”
有一個看上去相對比較小的男生名叫陸星珩,手上戴了好幾個裝飾戒指,也說道:“叫叔。”
袁征怼他:“你就得了啊,才多大點兒,都沒大學畢業。”
陸星珩不屑:“這不就還有半年的事兒。”
沈青黎走了過來,問她:“喝酒了?”
淩遙對比了一下他們的顔值,果然,還是沈青黎帥得特别突出,她搖頭:“沒有,我不能喝酒,就喝了幾杯果汁。”
男人點頭,按了服務鈴,立即有人進來,恭敬地問:“你好,請問有什麼需要?”
沈青黎吩咐:“送杯鮮榨玉米汁過來。”
“好的請稍等。”
“過去坐吧,這兒煙味大。”沈青黎引着淩遙坐在沙發,二人隔着一點兒距離。
淩遙開口:“沈叔叔,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
他輕輕扯起了唇:“叔叔也沒有想到,你還會彈鋼琴呢?”
“小時候學了幾年,後來讀高中荒廢掉了,我報了個班,沒事去練練。”
“所以不跟叔叔聯系,是在練鋼琴?”
“也不是,主要是覺得你忙。”
“哦,覺得我忙,就不問候一聲,不顧叔叔死活了?”
他像從前一樣,和她開着無傷大雅的玩笑,聽在淩遙耳朵裡,卻是另一番滋味。
淩遙抿抿唇,也不知道是光影太幽昧,還是有旁人在所以才無所顧忌,她看着他,吱聲:“你這不是,活得好好兒的嗎?”
沈青黎低呵一聲,回看她,像是按捺不住地擡手,扣着她腦袋薅了薅頭發:“真沒良心。”
随後起身:“叔叔去抽根煙。”
他站在落地窗前點了根煙,淩遙擡眸望去,看着他剪影一般的身姿,暗暗沉息,這個男人,就連點煙的姿勢也這麼迷人。
有人打量他們,随後向袁征遞眼色,仿佛在問什麼情況。
袁征聳了一下肩膀,沒說話,隻丢了張二筒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