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奶瓶被他過度傾斜,果粒混着濃稠的酸奶灑在了葉之竹身上。
她穿着一件紫色緊身吊帶和白色短褲,酸奶如油漆般弄得她有些狼狽,唇角、發絲、脖頸,無一不被波及。
“對、對不起姐姐!”澤仁手忙腳亂,放下酸奶想幫忙擦拭,卻被葉之竹制止。
“不要紙巾。”
她笑得有點壞,“要你弄幹淨。”
澤仁愣了一下,在明白到她的暗示後,騰地紅了耳根,“姐姐,我可以給你舔幹淨,隻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反應。”
“誰讓你控制了?”葉之竹拉住他的手,落在自己胸口,“昨天晚上,你不是做得很好嗎?”
“嗯,姐姐不嫌我就好。”
昨天夜裡,他們很晚才睡,雖然沒有實質性發生什麼,但兩人都很快樂。
含混的呼吸,隔靴搔癢的磨。
上一次這種記憶,還是在葉之竹上高三時。
學校課業壓力大,她就跟一個暗戀她很久的學霸逃課去了外面。
學霸名叫洛澤銘,長得斯文清俊,身材修長,一直紅着耳朵,葉之竹說什麼他就做什麼。
兩人像尋常小情侶一樣逛街吃飯看電影,在黑漆漆的電影院裡,葉之竹牽住了他的手。
然後,他的身體變得緊繃。
她好奇地湊近,嘴唇碰了下他的耳垂,洛澤銘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散場後,葉之竹帶他去了酒店。
兩人已滿十八歲,在大床房裡開始人類起源與探索宇宙的奧妙。
那時,葉之竹還不夠膽大,洛澤銘也不敢胡來,兩人就是接吻,在混亂的呼吸聲中,抱緊對方。
之後不經意的一個摩擦,發現了開啟新世界大門的鑰匙。
彼時彼刻,恰如昨夜。
不同的是,換了一個少年将葉之竹抱起。
與幾年前相比,葉之竹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勇氣,她仍然選擇擦邊,是下意識地想給她和澤仁之間留一個退路——
不像她把洛澤銘傷得他那麼重,以緻于他沒參加高考就火速出國留學,迄今也沒有回來。
葉之竹突然注意到,他的名字裡也有個“澤”字。
以前,她也會甜甜地叫洛澤銘“小澤”。
……
澤仁察覺到她在走神,眼神微黯,唇舌略微用力,舔走她唇角的最後一滴酸奶。
“我好不容易來一趟安市,聽說這個城市很美,”少年露出期待懇切的笑容,“姐姐能陪我出去轉轉嗎?”
葉之竹回過神來,“嗯?可以啊,待會兒我就開車帶你出去。”
經過昨天,澤仁已經很有眼力見,他俯身用濕巾輕輕擦了擦之前弄髒的地方,“要我抱姐姐回房換衣服嗎?”
葉之竹笑:“我的腿好好的幹嘛要你抱?”
澤仁抿唇:“可是,昨天晚上,姐姐你低聲在我耳邊說腿軟。”
更确切說,更像是有氣無力、似哭似泣地求饒。
葉之竹臉頰微紅,嘴硬道:“有嗎?你記錯了吧?我身體素質很好的,怎麼會說這種沒出息的話?”
澤仁盯着她,見她的耳朵漸漸染上紅色,原本因她分神而有些失落的一顆心,頓時又撲通撲通跳了起來。
“換衣服,姐姐帶你去兜風。”
葉之竹車技很好,又快又穩,她帶着澤仁在市内主要景點轉了一圈,晚上去最繁華的商場給他買了幾袋子衣服,請他吃了飯。
澤仁再三推拒也沒有用,她說:“你既然來了,怎麼着我也得好好盡一下地主之誼,招待你好吃好喝玩兩天。”
“嗯。”澤仁有點沉默,他不知道該怎麼描述這種心情。
姐姐給他買衣服、請他吃那麼貴的餐廳,都是心疼他、想給他好的體驗,但澤仁的自尊心卻開始作祟。
他突然無比清晰地意識到,他們之間的差距。
姐姐随手刷幾千上萬塊錢毫不眨眼,可那些錢卻夠他一年的生活費。
他掩藏起内心的郁卒,強撐起笑臉。
這天夜裡,葉之竹本以為他要好好休息,畢竟從昨天白天到現在,他睡了三小時都不到。
卻沒想到,澤仁在洗完澡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姐姐,我能不能……”
他的目光下移,薄唇抿了抿。
葉之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