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之竹在金城待了一周。
在澤仁兼職下班的時候,陪他一起逛夜市、爬山,去結了厚冰的湖上滑冰,牽手到煙火氣十足的農貿市場買菜,帶回酒店廚房做一餐亂七八糟的晚飯。
像普通情侶一樣,同床共枕,日夜黏在一起。
直到臨近春節,澤仁買好了回家的車票,葉之竹也準備飛回安市。
洗完澡後,她躺在澤仁懷裡,把玩着他柔韌起伏的腹肌。
澤仁穩住心神,輕聲問:“姐姐,有機會的話,你願不願意去我家那邊看看?”
“好啊,我隻去過内蒙那邊的草原,你家那邊的景色聽說也很好看,有機會我會去的。”
澤仁抿唇:“那你……也順道去我家做客吧?我爸媽媽和妹妹一定都會非常歡迎你的。”
葉之竹擡眸看他,眼裡閃過狡黠的笑,“隻是順道?你沒有其他目的?”
“我能有什麼目的……”澤仁耳根微熱,垂眸看着她姣好的面容,像一隻大狗狗一樣把頭埋在她頸窩,悶聲道,“好不想跟姐姐分開。”
一想到他馬上就要見不到她了,某種酸脹難言的失落蔓延全身,澤仁不由自主地将臉埋得更深,呼吸噴薄,弄得葉之竹一陣熱癢,想推開他,腰卻被他的大手牢牢控住。
“你幹嘛,還想來?”葉之竹撫摸着他的短發,“最近太放縱了,你我都要休養生息。”
澤仁:“我不累。”
葉之竹:“……可我累呀,你呀就是才開葷,貪新鮮。”
澤仁擡起眼看她,漆黑的眸子隐隐泛着水光,“姐姐,我是因為喜歡你才……平時我都很自律克制的。”
“好好好我知道,”葉之竹給他順毛,摩挲着他英挺俊朗的眉眼,“你頭發這樣也很好看,更多了一種味道。”
寸頭的時候顯得利落英氣,頭發略長時,則多了幾分頹靡的憂郁氣質。
單隻靠這張臉,哪怕是剃光頭也是最帥的。
澤仁像抱貓咪一樣将她緊抱在懷裡,“姐姐,請你多留點耐心給我,我會盡快成熟起來的。”
他會努力成長,變成适合站在她身邊的男人。
葉之竹假裝聽不懂他的言外之意,“急什麼呀,男孩子最厲害的時候就這幾年,你現在還小,不知道很多人過了30歲狀态直線下滑,好好兒地珍惜現在吧。”
澤仁:“姐姐經曆過?”
葉之竹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咳,當然,你也知道,我以前有很多男朋友以及……”
床伴兩個字她沒說出口。
因為她對澤仁的定位也大概如此,她不想直白地傷害他。
澤仁垂了垂眼睫,向來溫和的聲音莫名有幾分冷硬,“那是他們,不是我。”
葉之竹忍不住笑,哄他:“你天賦異禀,當然和他們不一樣。”
“那姐姐要不要再試試?”澤仁明亮的眼睛直視着她,似引.誘似挑釁,“試試……我的極限在哪裡。”
葉之竹:“……”
她接受了挑戰。
沒多久就後悔了。
她明明比他大四歲,多吃了四年的飯,怎麼這麼容易就被激将成功?
他的極限沒探到,她的敏感點被調查得一清二楚。
葉之竹幾乎是惱羞成怒地離開了金城。
少年踏上回家的火車,眼眶濕潤思緒紛亂,她則在萬米高空的飛機上腰酸腿軟地補眠。
十九歲的男孩子,真是讓人又愛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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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仁回家前,與葉之竹一道去商場給家裡人買了些禮物。
給媽媽買的是一條羊毛圍巾,給爸爸買了一雙牛皮短靴,給珠拉的則是一小瓶香水。
禮物是葉之竹幫忙挑的,錢是澤仁出的,他還要給她買東西,最後葉之竹實在拗不過他,就讓他給買了一支口紅。
“這樣在我每次塗它的時候,都會想起親你時的感覺。”
葉之竹哄人的情話張嘴就來,澤仁聽得耳朵發紅,眼裡的笑意與歡喜幾乎要溢出來。
在那一瞬間,葉之竹心中閃過一縷内疚——孩子這麼純情,她對他似乎太随意了些。
且不說她的口紅有多少隻,即便是真的用它,她大概率也不會想起來他。
但澤仁信以為真了。
他回到家給家人分禮物,趙蕙和吞彌普巴見他身體健康,氣色也不錯,就将之前懸着大半的心給放了回去。
珠拉藏不住話,一邊臭美地噴香水像小狗一樣到處聞,一邊八卦:“哥哥,你和那個漂亮姐姐談戀愛了嗎?她長什麼樣子呀?快給我們看看!”
在父母火熱目光的注視下,澤仁慢吞吞地翻出手機裡的幾張照片。
他最近偷偷拍了很多張姐姐,有她在刷牙時的,有她趴在床上玩手機的,也有她不經意回頭,被他抓拍到的。
這些照片太過私密,澤仁不敢給家裡人看,他給他們看的是兩人在滑雪場的合影——
藍白色的情侶款滑雪服,男孩高大女孩嬌小,兩人摘掉護目鏡,露出笑容燦爛的兩張臉。
十分登對。
趙蕙:“哎呀這女孩子可真漂亮!瞧這皮膚又白又嫩!”
吞彌普巴點頭:“确實好看。”
珠拉湊過來看了又看,手指放大照片,“哇”了一聲,“姐姐的眼睛好漂亮呀!彎彎的,睫毛也好長呀!真羨慕……”
澤仁莫名地紅了臉,“姐姐她是很好看。”
趙蕙見兒子傻乎乎的,忍不住笑:“人家葉小姐這麼優秀,你也要努力跟上才行,要不然……”
後面的話她沒再說,料想澤仁也明白,大過年的,她不想掃興,便笑着轉移話題:“明天你跟你爸一起去市場,把牛羊給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