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春節前,家裡養的牛和羊就會賣出去一大部分。
“好的媽媽。”
“坐很久的車早點洗澡睡覺吧。”
“好。”
可澤仁洗完澡卻遲遲沒有睡意,他身體感覺很疲倦,最近一周他每天夜裡都睡得很晚,起來還要去店裡兼職。
姐姐在的時候他絲毫不覺疲累,姐姐一走,倦意便如排山倒海。
卻睡不着。
他翻來覆去,最後沒忍住給葉之竹發消息:【姐姐,沒有你在睡不着[可憐]】
第二天上午,他都把牛羊賣得差不多了,才收到她的回複:【由奢入儉難,忍着吧hhhh】
澤仁彎起了唇角。
吞彌普巴瞧見兒子在笑,一時間心情有點複雜,兒子也開始談戀愛了啊,難道他開始老了?
回家後,他忍不住向老婆求證,趙蕙嗔怪地瞥了他一眼,“你老不老你不知道?我看你跟你兒子一樣傻。”
吞彌普巴:“……”
過年前,家家戶戶都忙着采買年貨、打掃衛生。
澤仁家人口比較簡單,就他們一家四口過年,爸爸負責擦玻璃、清理油煙機、拖地,他和妹妹則聽從媽媽指揮,收拾自己房間與客廳。
平時家裡就保持着很好的衛生習慣,過年大掃除也就變得沒那麼複雜。
澤仁也有爺爺、奶奶、叔叔、大伯在,但是他們分散住在其他地方,距離較遠,平時的聯系也不太多,過年的時候就沒有聚到一起的習慣。
趙蕙很喜歡這種安排,省心省力還自在。
她在沒嫁人前,耳聞目睹了多年家裡過年的習俗,熱鬧豐盛是真的,但那都是媽媽的辛苦操勞換來的。
打掃衛生、采買年貨、準備炸物、宴請往來的人情世故,每一餐飯都要耗費極大心力去張羅準備,吃完還要收拾。
爸爸和他的親人團聚,吃好喝好是很開心了,勞累的是媽媽。
她看不下去,就隻能幫着一起幹。
有很多時候,趙蕙厭惡過年。
所以在和吞彌普巴結婚後的這麼多年,他們都是小家庭過年,沒有那麼多人情往來,也不需要伺候公婆長輩,趙蕙覺得特别自在。
今年過年也是如此。
他們家人口少,沒買太多菜,但是每道菜都是各人喜歡的,爸爸下廚,媽媽和妹妹在客廳吃瓜子吃零食。
往年澤仁也是吃瓜子的一員,今年他也進了廚房。
“爸爸,我跟你學做菜吧。”
上回跟姐姐在酒店做的菜太糟糕了,以後可不能這樣。
吞彌普巴回頭看了眼已然比自己高大的兒子,“想學什麼?”
不得不說,在談戀愛這方面,兒子随他。
以前他追小蕙的時候,這一手好廚藝可是功不可沒。
除夕夜,澤仁和爸爸一起做了一桌年夜飯。
糖醋魚、紅燒排骨、羊肉封餅子、大盤雞、爆炒牛肚,還有一大碗爽口的玉米甜湯。
味道自然是不用說的,吞彌普巴以前在飯店學過做飯,水平相當高。
一家人熱鬧地吃着年夜飯,電視上在播放着春晚。
外面有人在放煙花鞭炮,聲音遠遠近近地傳來。
吃完飯,珠拉也想出去放炮,吞彌普巴和趙蕙帶着她下樓去了。
澤仁不想去,進了卧室給葉之竹打電話拜年。
打了好幾次,電話才接通。
她那邊很安靜,似乎在飯店的包房裡。
“小澤?新年好啊!吃年夜飯了嗎?”
澤仁:“嗯,姐姐新年好,我們剛吃完,你們還在吃嗎?”
葉之竹似乎喝了酒,聲音軟綿而飄忽:“是呀,家裡人一起,還在喝酒,要過會兒才能結束。”
澤仁溫聲道:“姐姐喝酒了嗎?最好問服務生要點醒酒湯,要不然容易頭疼。”
“要是小澤在身邊就好了……”她咕哝着。
澤仁心跳快了一拍,“姐姐?”
“那樣,你抱着我哄哄就不難受了。”
澤仁的眼眶瞬間濕潤,一股強烈的欣喜沖擊着他的心髒。
之前姐姐在床上也會誇他、喜歡說各種好聽的話逗他,但沒有哪句像這句話讓他心動。
澤仁虔誠許諾:“姐姐,我會努力早點去找你的。”
另一頭的葉之竹卻有點意識飄忽,“哦?好呀……”
她往包房位置走去,卻在中途被人給握住手腕拉了過去——
通話倏然中斷。
澤仁望着對話框背景裡她的照片久久不能回神。
發生什麼事了?
他似乎,聽到了一聲男人的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