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葉之竹揉了揉太陽穴,“是我酒勁兒還沒散嗎?還是我在做夢?”
她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有點疼,瞬間瞪大眼:“你不會是被人給騙了吧?我都沒懷孕哪來的孩子啊?”
澤仁抿了抿唇,聲音艱澀:“是我……三年前的五月份,我發現我懷孕了。”
“哈?!”
葉之竹眼睛瞪得像銅鈴,“你、你、你怎麼會懷孕啊?!”
這一點也不科學好嗎!
澤仁臉色微紅,讷讷解釋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我确實是懷了姐……葉小姐你的孩子,為此,我休學了一年。”
他垂下眼,聲音小了些,“如果你接受不了,我會帶着蜜寶離開,不會打擾你。”
說着,他便收起報告,正要起身時,被葉之竹按住了肩膀。
“不許走,”葉之竹盯着他的眼睛,“我什麼時候說我不要你們了?”
澤仁眸光顫了顫:“葉小姐……”
葉之竹仔細看完鑒定報告,目光又落在澤仁身上,三年不見,他比以前又長大長高了一些,寬肩窄腰長腿,坐在沙發上沙發都變得窄小。
“你說你三年前五月份懷的孕,那之後的兩個多月是身體很不舒服嗎?應該也特别害怕擔心吧,所以才不怎麼聯系我?”
“嗯,當時我精神很差、很容易困倦,我以為自己是得了什麼絕症……”澤仁想起舊事,眼神黯了黯,“我不是故意不聯系你的,實在是分身乏術,也怕自己生病你會嫌棄我。”
葉之竹不禁朝他挪了挪,兩人膝蓋相抵,她柔聲問:“然後呢?”
“之後我去醫院做了檢查,醫生說我懷孕了,我和你一樣不敢置信,後來确定後,我曾經來找過你……”
葉之竹驚訝:“你來找過我?什麼時候?”
“七月份的時候,”澤仁勉強露出笑,“當時我看到你坐在一輛跑車上,給一個卷發男人整理頭發……”
葉之竹一輛茫然:“啊?什麼卷發男……哦,你不會說的是亦卿哥吧?”
“亦卿……哥?”
“對啊,他是我的遠房表哥,你那會兒見到的是我們剛才外面玩回來。”
澤仁:“……所以,他不是你男朋友?”
葉之竹連連搖頭:“不是。”
她看着澤仁,“你不會是見到我們,誤會了什麼吧?”
澤仁:“……”
葉之竹湊近他的臉,清晰地看到他臉頰上細小的絨毛,她有些心裡發癢,問:“然後你就沒來找我?”
“嗯。”澤仁薄唇緊抿,“我當時隻是想讓你知道,并沒有别的奢求。”
葉之竹的唇離他的下巴隻有一指節距離,她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笑問:“那現在呢?你想要什麼?”
澤仁垂眸與她四目相對:“葉小姐可以跟我沒什麼關系,但是蜜寶是無辜的,我希望她可以有一個完整的家庭,得到親人應有的疼愛。”
“好啊,”葉之竹徑直道,“我答應你。”
“什麼?”
葉之竹離他遠了些,慵懶地倚在沙發上:“像你說的,給她一個完整的家庭,讓更多親人寵愛她。”
“對了,昨天那個女孩應該是你妹妹珠拉吧?”葉之竹笑道,“她跟你有點像,長得也很好看。”
“還有,昨天……你似乎是故意引導我誤會什麼。”
澤仁抿唇:“我沒有。”
葉之竹聳了聳肩:“好吧,你說了算。”
“現在,可以告訴我地址了嗎?我派司機去接蜜寶。”
澤仁遲疑道:“你、這麼大的事,葉小姐不用先跟家裡人說一聲嗎?”
“嗯?說什麼?孩子是我和你的,我是她媽媽,你是她爸爸,其他人的意見沒那麼重要。”
澤仁怔怔地看着她,心裡五味雜陳,姐姐還是和以前一樣,一直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也許她答應認蜜寶,也隻是一時興起吧。
但無論怎樣,他和她再次産生了交集。
他已經很知足了。
半個小時後,珠拉和蜜寶就被接了過來。
與此同時,黃質娴和葉九笙也從外面回來了。
四個人正好在别墅門口遇上,黃質娴一眼就看到了蜜寶,忍不住驚呼:“哎喲,這個小姑娘長得可真漂亮,這大眼睛白皮膚小嘴巴……哎老葉,你覺不覺得她有點像一個人啊?”
葉九笙:“她不像人難道像小狗嗎?”
黃質娴白了他一眼,凝眉思索:“我怎麼覺得這麼像小竹小時候呢……”
珠拉對她粲然一笑:“您就是小竹姐姐的外婆吧?您好,我是澤仁的妹妹珠拉。”
“澤仁……”黃質娴恍惚一瞬,“哦——你是那個帥小夥子的妹妹?他呢,也來了嗎?好久沒見他,我還怪想他的。”
珠拉指了指裡面,“我哥他在裡面和小竹姐姐說話呢。”說着,珠拉抱起蜜寶走到她跟前,讓蜜寶叫人。
蜜寶毫不怯生,烏黑溜圓的大眼睛眨了眨,奶聲奶氣道:“奶奶您好,我叫蜜寶,您可以叫我小寶嗷。”
黃質娴頓時心都被萌化了,忙應道:“哎喲真是乖孩子,多可愛的寶寶。”
這兩三年,同齡人一個個都有了孫輩,她嘴上時常念叨着,心裡更是着急,可家裡的孩子個個都指望不上,她隻有羨慕别人的份兒。
如今,冷不丁冒出一個跟小竹小時候七八分相似的小女寶,她高興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小蜜寶餓不餓呀?跟奶奶進屋去吃好吃的好不好?”黃質娴伸手想抱過她,沒想到小姑娘卻搖了搖頭。
她從珠拉身上掙了下來,仰着小腦袋笑眯眯說:“蜜寶路走得很好哦,可以自己走,不要累着奶奶。”
黃質娴愣了一下,感慨:“好乖的寶寶。”
她看向珠拉,“這是你家親戚的孩子嗎?”
珠拉點頭:“我哥的。”
黃質娴:“啊?”她難掩驚訝與遺憾,“那孩子這麼早就結婚生子了……”
珠拉補充:“是我哥和小竹姐姐的孩子。”
黃質娴一臉懵:“啊?!”
葉九笙捧哏似的:“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