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沒事兒坐别在這裡吹風,去我辦公室。”季識青一句話把這幾人從沉重的氛圍裡拉出來。
顧羲和:“你還有辦公室?真是出息了。”
季識青本想罵顧羲和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但剛想開口,便看到了一旁的祁憫,神情一轉,可憐兮兮:“憫憫,你看,他們兩人平日就是這麼欺負我的。”
顧羲和被惡心到誇張地幹嘔兩下。
郁離立馬舉手劃清界限:“我沒惹任何人。”
季識青也不說話,垂着頭一副姥姥不親舅舅不愛,雖經風雨吹淋仍然堅強不屈,隻偶爾才會抵不住疲憊,不慎流露出一絲脆弱表情的悲慘小白菜架勢。
顧、郁二人歎為觀止。
祁憫完全抵抗不了。
直到郁離一臉“沒眼看”的表情咳了兩聲,祁憫才回過神來。
“我們兩個先走了。”郁離想着飯也送到,話也說開,就不在這當季識青play的一環了。
“等一下。”季識青見他們要走,暫時顧不上繼續演戲。
他看小說裡的穿越者經常苦于不知道穿越原因以及目的,祁憫倒是無需為這種事情煩憂,知道這其中各種事情的人就在身邊,即使這樣也忙到一直沒有細究此事。這時正好活生生的“系統”站在他們兩個面前,此時不問更待何時。
“木頭穿過來這件事有時限嗎?他是不是需要做些什麼?你知不知道他能感受到古物情緒這件事?”
“啊?你能感受到古物情緒?”郁離也一頭霧水。
“……去我辦公室細說。”季識青看了看表,确認時間還來得及。
異常事态調查隊不需要人來坐班,所以季識青平日裡其實不怎麼會來安全局。
但即使如此,聶局還是給他配了一個辦公室——雖然這間辦公室在空間緊張的安全局中偶爾會被用來堆放過期報紙。
祁憫好奇地打量着所處的這間屋子,看得出來這裡不常有人在,簾子全部被拉上,空氣中都透着悶悶的味道。
季識青皺着眉拽開窗簾,又開窗放放風,把桌上堆的報紙全都掃到一邊,倒出來一個空處,沾濕抹布把桌子擦了擦,又拉開抽屜拿出一瓶酒精噴霧,給桌面消了毒,最後才把那兩位閑人帶過來的飯盒打開,甚至筷子都塞到了祁憫手裡。
“老季,你什麼時候這麼賢惠了。”郁離啧啧稱奇。
季識青正想得意地炫耀一番,轉頭就看見顧羲和舉着個手機在那裡錄像。
“?”
“好大兒長大了,我實在太欣慰了,想記錄一下。”顧羲和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感動的淚水。
季識青:“……”
“憫憫,你瞧,他們兩個平日就這樣,我一直是食物鍊最底端,經常被他們兩口子欺負的。”
季識青感覺自己掌握了底層代碼。
“三皇子,請您不要捉弄識青。”祁憫伸手把“小鳥依人”的季識青攬到身後。
顧羲和再怎麼樣也對祁憫有些愧疚在,再加上祁憫本身就是謙謙君子的樣子,此時他袒護着季識青這朵綠茶味的“嬌花”自是百口莫辯。
隻見季識青得意洋洋地躲在祁憫身後,一副勝利者的姿态朝他眨了眨眼,顧羲和氣不打一處來。
“憫憫,你能感知到古物情感是怎麼回事?”郁離眼見顧羲和茶不過季識青這個天賦怪,忙把話題引到正事上,“你邊吃邊說,不打緊,這裡沒有什麼食不言的規矩。”
“你身上可有佩戴古代物件?”祁憫問道,雖然郁離這麼說了,但他還是沒有打開餐盒的意思,倒是季識青,湊到一旁打開了蓋子。
“另幾個菜色我未曾見過,隻有這個,是山家三脆?”祁憫的目光不由得被季識青吸引。
“是,你同我說過一次,是你小的時候乳母常做給你的,我便記下了。”季識青說。
“多謝。”祁憫動容。
“這裡有銀香球,是我在雍國時便帶着的。”郁離其實感覺得到他們兩個坐在這裡多少有點像電燈泡。
“可否予我看看?”
“當然。”
祁憫将銀香球置于掌心,微阖雙目,一股暖意在刹那間流經全身血液。
“是歡欣?”祁憫雖然語調有些上揚,但表情十分笃定,“你佩戴這銀香球時大多數時候都是輕松歡喜的,所以情感附着在這器物中,以至于這器物也沾染上了你的情感。”
郁離:“……沒錯,但真是邪了門了。”
季識青夾了一筷子嫩筍片送到祁憫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