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哥:“我看你一直都不大正常,趕緊休個假看看腦子,記得刷老頭醫保。”
“……”
季識青一年中起碼是有360天是覺得親情岌岌可危的。
但他充分理解他哥,季大少爺為家族産業日夜操勞,提前進入更年期也很正常。
季識青決定刷老頭醫保給他哥刷幾盒六味地黃丸,維持一下兄友弟恭的慘狀。
要說這通電話毫無價值倒也不至于,至少季識青成功把本家那個禦廚後人從他哥那裡挖了過來,季識青不大習慣家裡有别人在,所以便在附近給那廚師尋了個住處,日後有需要再找他過來。
而且,雖然兄弟二人語言溝通得水深火熱,但季識青好歹确認了,他是現代人這點絲毫不假,至于梁有鶴他們為什麼認識自己,并且給他按了一大堆不存在的記憶,這些問題到現在還沒有頭緒。
季識青索性先不去想它,找了杯水晃悠到祁憫在的客房,然後便發現祁憫還處于昏迷狀态,他也不急,把水放下,坐在床邊撐着頭研究起案子。
或許這案子比課程還容易讓他走神一點,季識青思緒轉着轉着,目光就凝在祁憫身上不動了。
祁憫這張臉長得實在精彩,季識青本着不看白不看的精神欣賞。
祁憫平日看起來太過溫和,以至于經常讓人忽視掉他其實并不是刻闆印象中謙謙君子的長相。
他的身形看着瘦削但其實并不孱弱,烏發淩亂地散在肩頭,更襯着眉眼是蘊着些鋒利的漂亮。
季識青記得祁憫剛來到這裡的時候,他也是這樣垂着頭看着祁憫。
甚至那時候他也是拿着水——隻不過那時候他拿水是想把祁憫潑醒。
季識青偏頭看了看那杯水,不一會兒視線又轉移到祁憫唇上。
可能是屋裡有些幹燥,又太久沒有飲水的緣故,祁憫嘴唇稍微有些幹裂。
季識青鬼使神差地拽了張帕子,往上淋了點水,擡手就要幫祁憫潤一下。
帕子剛要接觸到祁憫皮膚,季識青像是才回過神,飛速抽回帕子。
腦内的兩個小人又不識好歹地擠了出來。
白的那個依舊耀武揚威:“鬼上身了你!”
黑的那個替季識青開脫:“本來憫憫唇上幹裂了就疼,我們老季那是貼心好不好!你懂什麼!”
“死戀愛腦!”
“臭直男癌!”
兩個小人掐成一團,打得熱火朝天。
季識青這回自己都有些懷疑自己,沒心思圍觀小人打架,幹脆把他們兩個全都打包強制拎走了。
季識青感覺自己活了這麼多年,思緒沒這麼亂過。
神色複雜地看着祁憫,覺得自己剛才真是有點鬼上身了。
也許是因為太過疲累,沒過一會兒便伏在床頭睡着了,而且偏偏又睡的沉,連祁憫什麼時候起身都不知道。
祁憫剛醒的時候思路又混亂,壓根沒往季識青那邊看,這才導緻冷不防被“憑空”出現的季識青吓了一下。
“嗯,剛才……”
祁憫剛吐出幾個字,記憶瞬間徹底回籠,趕忙去翻找罪魁禍首——山玄玉佩。
原本已經被扯斷的帶子如今卻好好地挂在腰間,墜着那枚瑩白的玉佩。
祁憫屏息,探出指尖輕輕觸摸上面刻的“譏”字,不知是該失落還是該安心,什麼都沒有發生。
“我給郁離打了電話。”季識青剛才隻是看着祁憫的動作,等祁憫松開攥着玉佩的手之後才說,“問他們這莫名其妙多出來的售後服務究竟是怎麼回事。”
“如何?”
季識青聳聳肩,“結果是顧羲和那神經病接的電話,他簡直是一問三不知,隻說要給報告到主神空間那邊去,一步一步上禀那個神秘局長,現在先讓我們等通知。”
季識青微微停頓了一下,下了結論:“狗情侶。”
“……什麼空間?”
“主神空間,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兩人很默契地誰都沒有提起梁有鶴他們所說的,曾經見過季識青這檔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