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躍隐入夜色中。
***天蒙蒙殘雨籠晴。
将軍在上馬車去早朝前,吩咐管事的在南橋貼張公告招募侍女,一月俸祿兩百兩銀子。
管事的也不知他要幹什麼,但還是照他的去做了。
“朕聽說燕将軍昨日将那人給放走了?”高傲的一國之君,正坐在王座上審視着那位姓燕的将軍。
他拱手彎下身子,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沒有絲毫情緒波瀾道:“臣請皇上降罪。”
大臣們議論紛紛
“看來燕将軍隻是一身空架子。”
“連這都抓不着,還當将軍呢!”
“就是,就是。”
那位将軍就好似聽不見他們的貶低,臉色依舊平怡。
“朕看在你父子二人為朕打下一片城池,那便在家中思過三日,将軍可有議?”
“臣無議”
皇上身邊的公公扯着嗓門喊:“退朝—”
即使退朝,也不妨礙大臣們在背地嚼人舌根。
“葉将軍撿來的這個孩子,真奇怪,身上一點人氣也沒有,一直這麼冷冰冰,像個死人”
“13歲便跟他一起上戰場,不僅活了下來,還立了功。”
“真是個怪人。”
“公子,你回來了。”管事的出門迎接。
“事情辦妥了嗎?”将軍跨下馬車問道。
“放心,妥妥的。”管家有疑,不知該不該問,但還是問了:“你怎麼突然想起要個侍女了?”
之前管事的看他身邊沒人照顧,給他安排過,但都被他拒絕了。
他淡然一笑:“心血來潮罷了。”
***君言急切地推開房門,手中還攥着一張紙。
“喲!回來了!”白清鶴停下手中的動作,手往身上擦了擦,從盤子拿起兩個饅頭遞給他。
“别餓死了。”
君言口中塞個饅頭,口齒不清道:“唔嗯嗯……(我找到活了)”
君言将手中的紙遞給他。
白清鶴的表情從原來的疑惑變得更疑惑,問:“你給我看這個幹嘛?你是想讓我去?”
君言咽下兩個饅頭,走到他身後,又是捶背,又是捏腿的。
白清鶴看他這樣子,便秒懂。
“不去,這是我作為男人的尊嚴。”
君言并沒有停下,繼續誘導他。
“小鶴啊!你想想兩百兩銀子呀~”
白清鶴無任何欲望反問道:“你怎麼不去?”
君言停下手中的動作,臉趴在白清鶴大腿上,滿臉戲谑道:“可惜我的皮囊不及你分毫,真喜歡你的臉。”
白清鶴沒忍住,條件反射的将他踹飛出去,迅速起身與他拉開距離,并露出嫌棄的表情。
君言伸手想要叫住他,道:“小鶴啊~至于離我這麼遠嗎?真是令人傷心啊~”
白清鶴腦子突然冒出一個損招,壞笑的看向君言,笑意是藏也藏不住:“為了錢男人的尊嚴,可以放一放,不過我有個小要求。”
君言又驚又喜直接應了下來。
此時的燕将軍正在沐浴,上早朝身子都髒了。他泡在浴池中,看到遠處的風鈴花輕輕舞動,自言自語。
“來了嗎?“
剛說完,管事的便告知他,門外有三個姑娘說要來求職。
他在屏風後拿起衣服站起身,水珠順着身體曲線滑落而下,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響,順手将衣服披上。
吩咐管事的将姑娘們先接到客房候着,自己随後便到。
門外的君言滿臉不情願道:“你說的要求就是這個。“他用手指了指身上穿的女裝。
白清鶴強憋着笑意,咬着牙,聲音帶着笑意道:“怎麼了,不好看嗎?”
君言嘴角微微勾起回道:“不及師弟你。”一步步靠近,用骨節分明略帶粗糙的手指挑着他的下颚。
“國色天香,玉面桃花。”
的确,白清鶴原本長得便偏向于母親,五官不會太過于死闆,硬朗,眉眼微微上揚,鼻梁高挑,皮膚白皙似羊脂玉,女裝穿在他身上毫無違和感,透露着些許魅惑。
因為經常看他這位精神不怎麼不正常的師兄發颠,早就見怪不怪了。
白清鶴面無表情,淡淡一句,差點将他那位師兄吓得跳起來。
“你的妝脫了。”
君言慌忙從袖中抄出一個小銅鏡,左看右瞧問道:“哪呢?哪呢?”
“你哪來的鏡子?你倒是準備的齊全。”
君言一邊欣賞鏡中的自己,一邊說:“幫我化妝的那位姐姐給的,她說可以随時随地整理自己的儀容。别說,化的還挺好。”
白清鶴被他的這位師兄給幹沉默了,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君言用餘光瞟了一眼他,不自覺揚起嘴角,問:“你要不也照照。”
他的師弟扶額,擺擺手:“不了不了,這好東西還是留給你自己吧!醉仙閣的衣服會不會太暴露了?”
他們四目相視,上下打量着對方。
君言手指抵唇,思索片刻,緩緩開口:“嗯……總感覺少了些什麼。”
“我知道少了什麼。“白清鶴手指向君言的胸“少了這個。”
君言捂胸大叫起來:“啊啊啊!師妹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另外一個姑娘站在陰處,一臉不屑的看着他們。
“吱呀”,将軍府大門被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