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談期間弟子們可以用飛鴿傳信,拾安幾人傳信後決定在飯堂處見面,拾安兩人趕到時看見汐年正與幾名女弟子吵架。
站在最前面的那名女弟子看上去十分驕縱,雙手叉腰領着身後的男弟子說:“你剛剛就是撞到我了,你要給我道歉!”
身後的弟子給自己的師妹打抱不平,紛紛說道:“就是!給我們小師妹道歉!”
汐年見幾人蠻不講理,打算離開不想和幾人起沖突,可那幾名弟子卻不肯放她離開,汐年深吸一口氣對着幾人罵道:“你們瞎了嗎?誰撞她了?幾個人看上去比我年長不少,睜眼說瞎話,蠻不講理,要不要臉?”
幾人以為汐年不敢出聲,沒想到是個硬岔,被罵的臉又青又紫的,幾個他派的弟子也在旁邊議論紛紛,指指點點。
她們小師妹見師兄們不繼續幫自己說話了,就用起了哭計,眼淚開始滴滴掉落:“明明就是她的錯啊,師兄,芙蓉害怕。”
汐年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你!”
芙蓉的師兄們見師妹哭得梨花帶雨,覺得師妹肯定沒有欺騙他們的意思,絕對是受了委屈,又重新擋在了師妹的面前,有人站出來說:“你說沒撞就沒撞啊?我師妹哭得這麼難受,肯定是受委屈了。”
汐年已經被氣得渾身發抖,卻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拾安兩人走到了汐年身後,恒玄翊心想拾安一直帶着鬥笠就是不想在這裡露面,走上前說道:“看裝束,想必幾位是篷德道派李家了。”
“你誰啊?”有人問道。
恒玄翊神情冷淡,淡然道:“在詢問他人時,為何不先報上自己的名諱?聽聞篷德道家最為将就禮德來着。”
拾安站在一旁覺得恒玄翊這個語氣很像某位姓司的仁兄,輕笑了一聲。
此人已是氣得有些咬牙切齒,但自家面子卻是不能丢,隻能作罷道:“在下李懷誠。”
恒玄翊道:“恒玄翊,是我身後之人的師兄,不知我師妹何處得罪你家師妹。”
李懷誠義正言辭地說:“好,你師妹撞我師妹在先,我們要讨一個說法。”
恒玄翊臉色十分不好看,看着李懷誠的眼神略帶殺意:“沒有證據說是我師妹撞人在線,你們看見了?還是就憑你們師妹的一面之詞?你信你師妹,我信我師妹,我師妹什麼都沒說,你們幾個人就強求她道歉?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德’?”
李懷誠已經有些啞口無言,恒玄翊接着說道:“汐年,剛剛發生了什麼,說一遍。”
汐年看了看恒玄翊又看了看拾安,拾安微微點頭後,汐年走上前道:“我一開始不知道哪裡和她結下梁子了,直到剛剛才想起來。昨日吃飯的時候,蕭姐姐和我來拿點心,我見盤裡有最後一個栗子餅,正準備拿時正好也有一人想拿,我先手就直接拿走了,蕭姐姐喊我我也就沒在意是誰,想必就是這位芙蓉姑娘了。還有剛剛!明明是你朝我走來撞到的我!”
李懷誠聽完想起昨日芙蓉說去拿點心結果空手而歸先不說,臉色也很難看,茅塞頓開的他轉頭問李芙蓉:“芙蓉!是不是這樣?”
“我!我沒有!”李芙蓉後退一步,神情緊張。
“小姑娘,說謊不是好習慣,你得改改。”站在一旁拾安沉默了好一會,見李芙蓉還是如此,緩緩走上前至恒玄翊身旁。
“你個破帶鬥笠的,站在旁邊看了半天,你有什麼資格對我指手畫腳?你是什麼人?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帶個鬥笠擋住面容,裝什麼呢?”怕不是醜的沒臉見人?李芙蓉以為他隻是一個毫無關系的旁觀者,也對自己說三道四,氣得直接罵了出來。
拾安聽到這話,身體一頓,又緩緩摘下自己的鬥笠道:“小姑娘,我也是她師兄,現在我有資格說話了嗎?道歉吧。”
李芙蓉見事已至此,本來還想再嘲諷幾句,卻沒想到拾安根本就不醜,甚至可以說是天人之姿,十分俊俏。
李懷誠見自己師妹居然如此心胸狹隘,怒喝道:“芙蓉!這件事是你不對!給那位姑娘道歉!”
李芙蓉剛哭過的眼睛瞪地大大的,從小到大,李懷誠師兄和其他師兄什麼事都讓着自己,把自己都捧在手心裡,從來沒對自己大喊大叫過,難以置信的她直接哭着跑開了。
見李芙蓉跑開,李懷誠讓自己的幾個師弟去追,自己留下給汐年道歉:“對不起,姑娘,是我們不分青紅皂白,随意袒護自家師妹,我作為師兄的先給你道歉,過幾日,我就讓我師妹來給你道歉。”
汐年無所謂道:“不用了,估計她也不會來。”
“我壓也得給她壓過來,你放心,卻是是我做師兄的失職,是我們的不是,有失家族顔面。”李懷誠再次道歉,又對拾安道歉:“兄台,我師妹剛剛也對你出口不是,我也像你道歉。”
拾安搖了搖頭,沒有開口說話,隻是重新帶上鬥笠。
待李懷誠離開後,拾安和恒玄翊帶着汐年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聊天。
恒玄翊看汐年的表情還是有些悶悶不樂,關心問道:“真沒事了?”
“若還是覺得委屈,可以去把那幾人拉回來打一頓。”拾安靠在樹上,将拿在手裡的樹枝抛起又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