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人語氣中的震驚,烏厭淡定點頭:“對啊。”
“你之前不是很讨厭他嗎?”顧言酌内心的驚訝程度不亞于他聽到同公司的藝人談戀愛,許是他的記憶太過久遠了,反正烏厭之前又多讨厭裴燼他都是知道的。
烏厭和顧言酌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交情,可謂雖然不到同穿一條褲子的地步,也至少同披一件外套過。
“是啊,因為之前沒見過他。”烏厭語氣平靜的說道。
“你不是看過他照片嗎?”
顧言酌不緊不慢的走到椅子旁坐下,毫不客氣的就摸了顆烏厭放在床頭櫃上的水果糖,拆開包裝就往嘴裡塞。
“照片和本人能一樣麼。”烏厭理直氣壯的反駁。
他的視線移到顧言酌那張桀骜的臉上,狀似不經意的開口詢問道:“你不是剛結束演出,不回去好好休息嗎?”
“小場面,我還年輕,一點兒也不累。”顧言酌把糖紙揉成一團,精準的扔到了垃圾桶裡,他挑了挑眉,接着說道:“這段時間我休息,你可得好好陪我玩。”
“不行。”烏厭幾乎是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
“為什麼?”顧言酌不解的問。
“我還要追人呢。”烏厭頭也沒擡的回應。
顧言酌卻騰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椅腿和地面摩擦發出陣刺耳的聲音,他大跨步走到烏厭面前,眉眼都低垂下來:“厭厭寶寶,你之前不是這樣子的,以前你明明說過你最愛我的。”
“開什麼玩笑,我什麼時候說過了,還有,誰是你寶寶!”烏厭聽出人話語中的打趣意味,皺了皺眉拂開人伸過來的手。
緊閉的房門外,剛辦理完出院手續的許亦柯有些驚訝的看着站在門口的裴燼,“裴哥,你怎麼來了。”
站着的裴燼臉上沒有什麼情緒,他把手上的紙袋遞給許亦柯,一言不發的轉身就走了。
許亦柯覺得莫名其妙,他還沒來得及出聲人就不見了蹤影,推開門進去後看到的就是烏厭和另一個人正在談論的場景。
烏厭聽到動靜,他扭頭看向來人,視線移到了人手上拎着的紙袋上,眯了眯眸子看着上面的logo,他眉梢微挑:“你怎麼知道我最近想吃這家的開心果?”
“城北的開心果?不是,厭厭,你身邊都不是普通人啊,這助理還會瞬移?”顧言酌的語氣也有些震驚。
“不是我買的。”許亦柯把紙袋放到了床頭櫃上。
“不是你買的,難道還是裴燼麼……”
烏厭說到一半的話語頓住了,他昨天晚上好像是迷迷糊糊跟裴燼聊天的時候提到過這家的開心果特别好吃來着。
可是,人住的酒店在城南,怎麼可能百忙之中還跑去城北。
“是裴哥。”許亦柯實話實說,還把剛才在門口看到裴燼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那他怎麼不進來啊?”烏厭轉念一想,覺得有些奇怪。
“可能是工作比較忙呗。”顧言酌語氣淡淡的補充。
放在床頭櫃的紙袋裡裝着的不僅有開心果,還有那家也非常有名的堅果酥和蜂蜜核桃,烏厭垂眸看着袋子,陷入了沉思。
簡單收拾完之後從醫院出去已經是快十一點了,烏厭回家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被“按着”喝藥,現在他已經練就了喝藥不皺眉的技能了。
隻是坐在他旁邊的顧言酌看着桌上的空碗,目光又移到不遠處櫥櫃内滿滿的藥罐,神色有些複雜。
“烏厭,你這藥的種類怎麼又變多了?”他兀的出聲問。
“媽媽說是調理身體的。”烏厭端起玻璃杯仰頭喝了口水,視線都沒轉的回答。
顧言酌有一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思索片刻後他還是沒說,隻是把目光落到了已經在幫烏厭剝開心果的許亦柯身上,綠色的開心果滿滿的放了一盤。
烏厭滿臉無所謂的樣子,他伸手抓了幾顆塞到嘴裡,然後扭頭看向顧言酌,“來點?”
“不了,我不喜歡吃這個。”顧言酌搖頭,他從口袋裡摸出手機解鎖,打開相冊後找了好半天才把手機推到了烏厭的面前。
烏厭垂眸看屏幕上的照片,是個長相很清純的女生,穿着條薄荷綠泡泡袖的長裙,手上捧着束粉色的郁金香,看着鏡頭笑的很甜美,他問:“你真談女朋友了?”
“不是。”顧言酌無奈的歎了口氣,又繼續說:“之前不跟你說是因為你不喜歡裴燼,但是你現在要追他的話,我就得告訴你,這是他六年前資助的貧困生,現在和我朋友的弟弟一個學校,我聽說,她對裴燼的心思不單純。”
“真的假的?”烏厭沒聽說過這件事,他打量着照片,好半晌後才移開了視線。
“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啊。”
顧言酌見烏厭有些不相信的樣子,連忙接着說道:“我聽說,她也想進演藝圈,如果裴燼帶她的話,這相處機會不就多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