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下了一家也是朋友開的私廚,光等人到齊,岑觀就在一層吃了不少金桔了。
好在一層的公共區有貓,他上班的提心吊膽全靠撸貓解壓,沒過一會沙齊喊他上樓的吃飯。
核心部門參加團建包場也沒有多少人,岑觀做直播話痨,私下隻有相處久了才發現他比較活潑。
難得不是開會,大家坐得随意,岑觀坐在最邊上,看了眼樓下的小貓。
二層用餐區它們上不來,擡頭看着人類。
“小張,你去接一下虞總監。”
金诩忽然說,全場都靜了下來。
“不是說虞總監不來嗎?”
“他今天怎麼了?”
小張正好是帶岑觀的前輩,她喝得正開心,催岑觀去:“那小觀去吧,我都喝上了。”
岑觀:“我嗎?”
邊上人也點頭,“也是,反正你和虞總監之後要合作,去吧。”
“在路口等他就好了,他估計不知道這兒開不進來,這裡導航有問題。”
隻有沙齊默默給岑觀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岑觀不敢和虞徹獨處,幾乎每天想辭職十幾次。
聽說虞徹要來,不敢自作多情,又擔心他是被翁元凱強行喊過來的。
說到底導緻虞徹回國的罪魁禍首是他。
恐怕虞徹也不止一次不想幹了。
岑觀走出小院,這條路隻能步行,路口一輛車進退兩難。
開着豪車的網戀男朋友正在接受路人的責罵。
“年輕人,你開車不看路的嗎?不知道這裡不好開的呀。”
“技術不好就不要開車啊。”
“開豪車就了不起了?”
“你什麼态度。”
個子老高的男人站在一邊,姿勢和平時一樣,依然沒什麼精神。
“虞總監!”
岑觀喊了一聲,也顧不上别的,上前問:“怎麼了?”
他站在虞徹面前,邊上也有電動車開過,老大爺似乎是這邊的住戶。
“小鹳。”
虞徹驚訝地看着岑觀,對方似乎沒聽到。
“你沒撞到他吧?”
岑觀顧不上尴尬,說完又轉頭着急忙慌問,明晃晃是站在虞徹這邊的。
“沒有。”
“我跟着導航開的。”
“同事說這邊導航bug還沒有修,沒撞到人就好。”
岑觀把虞徹推上車,“把車倒出去。”
虞徹:“那他呢?”
他指的是一直站在邊上的老大爺。
岑觀站在車窗外搖頭,“不用管。”
來的時候也有人不知道情況開了進來,沒一個不被這大爺罵的。
隻有虞徹像個老實人,乖乖下車挨罵。
車順利倒了出去,岑觀這才背對車笑。
虞徹和網戀的時候一樣傻,面對他轟炸式的照片要思考很久回複。
一般人可能會一句話總結,隻有他會費盡心機點評每一張。
看出岑觀換了什麼裝飾,又說今天的濾鏡不一樣。
後面跟的永遠是重複的。
喜歡小鹳。
岑觀想:我誤會也有他的錯。
他到底喜歡我什麼?
這麼認真評價,難道不也是喜歡女裝?
虞徹停好車後過來,以為一直躲着他的岑觀或許已經離開了。
沒想到對方依然站在小巷的燈柱下。
這家私廚是翁元凱的朋友開的,平時營業也要預約。
雖然虞徹也是翁元凱的朋友,一個圈子也不是誰都見過。
私廚開在鬧市居民區,做高端生意,也算格調。
虞徹對吃得不講究,小時候吃慣了罐頭,也不喜歡嘗試其他新鮮事物。
他認準了一類食物,會一直吃下去。
不膩嗎?
家人也不懂他奇葩的愛好。
不膩。
“你在等我嗎?”
虞徹闊步走過去,岑觀注意到他下班還換了一身衣服,襯衫袖口還有貓爪。
乍看正式,實則不然。
就像線上的虞徹也會把岑觀噎住。
比如:想吃。
再想又會發散,岑觀狠狠晃了晃腦袋,換上營業笑容。
“是啊,組長讓我來接您。”
畢竟是領導,做了很多大不敬事迹的岑觀這時候不敢走在前面,默默跟在虞徹身後。
男人卻在等他并肩。
“岑觀。”虞徹喊他的名字。
“怎麼了?”
這條小路沒什麼人,圍牆斑駁,盡頭是私廚的牌頭,名字是英文的重逢。
一隻手伸了過來,苦參的味道讓人皺眉,岑觀不合時宜地想到公司閑聊提起的内容。
人參補什麼來着?
他沒能沒推開虞徹伸過來的手。
等影子落下岑觀才着急忙後退,“怎、怎麼了!”
虞徹指尖撚了一根貓毛,低頭湊近,像是給他看:“你掉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