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太昏暗,偶爾能聽到傳來的喧鬧聲,也是一陣陣的。
明明虞徹隻是靠近了一點點,還沒有他們在會議室的時候更接近,岑觀卻像是被點着了一樣,慌亂地說:“我不掉毛!是餐廳一層的小貓的。”
他伸手去拿貓毛,但貓毛太細太軟,一湊近反而握住了虞徹的手。
明明線上他欣賞過無數次虞徹的手,真正握住卻像觸電,岑觀後退一步說,“老闆養了兩隻,一隻是奶牛貓,一隻是狸花。”
觸感猶在,虞徹有些留戀,男朋友線上線下的區别令他冰火兩重天,“你家的呢?”
岑觀心裡的警鈴都快沒電了,一口咬定:“是橘貓,叫小貴。”
虞徹:“是領養的嗎?”
來了。
不是錯覺,虞徹真的在套話!
不知道虞徹是有意還是無意,總是往岑觀這邊擠,似乎是擔心有人經過會擦肩。
無論岑觀想走在前邊還是後邊,虞徹都會準時加快或者放慢腳步,像是生怕岑觀丢下他。
到底多怕人啊?
岑觀嗯了一聲,“是。”
虞徹卻沒有問了。
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還沒到夏夜的夜晚風已經微熱,不遠處就是團建的餐廳。
翁元凱似乎和老闆打過招呼,對方看見虞徹,親自出來招呼。
“虞徹,很久不見了,還記得我嗎?”
這家餐廳因為老闆個高肌肉緊實還喜歡運動,長得不錯或許也是點評軟件高分的原因。
虞徹想到下午岑觀說的類型,皺眉說:“不記得。”
樓上的同事沒有等老闆到了再開席,估計是虞徹的意思,已經喝開了。
岑觀把人帶走就想開溜,聽到這句更想笑了。
“我就知道,你到底能記得住誰?”
“我和你小學一個班的啊,别人搶你罐頭玩我還幫你擺平過呢。”
岑觀腳步一頓,偷偷看了眼虞徹。
沒想到男人插在褲兜的手鼓鼓囊囊的,似乎處于握拳狀态。
熟人也尴尬啊?
岑觀抿了抿唇,忍住笑。
“不記得。”
複讀機正常發揮,認識的人也不生氣。
像是不熟不代表他們對虞徹的固有印象,或許此人從小到大的習性都如出一轍。
虞徹餘光瞥見似乎在等他的岑觀,目光似乎有些驚喜。
岑觀馬上轉身,虞徹走了過去,老闆拉住他,“等會,翁元凱說你來的話讓你再點幾個菜。”
虞徹沒機會和岑觀說話了,對方已經去了樓上。
隻有店裡的小貓和他打轉。
老闆不忘給翁元凱彙報:“人來了。”
“是的,你沒聽錯,他真的來了。”
虞徹随便點了菜,坐在一層沙發玩貓,看表情看不出什麼。
樓上熱鬧一片,本來也有組長想和虞徹打招呼,結合上司的性格,還是不給虞徹添堵了。
翁元凱今天有事,不然也想過來,他點開了私廚朋友偷拍的虞徹。
照片裡的男人随手拍都像畫報裡的,除去虞徹難搞的性格,他一點也不後悔把人抓來上班,還有很多資源可以利用。
“你有沒有看見一個長得很……”
翁元凱對岑觀有印象,但他對男人實在不感興趣,也不會冒昧地多盯着岑觀看。
想起隻記得岑觀格外靈動的雙眼,“貓一樣的男孩。”
“我在後邊做飯我哪知道。”
老闆說。
翁元凱又打了個補丁,“我說像貓就像别人說你像牛頭梗這種意思。”
老闆罵了句神經病,差點笑岔氣,似乎從小到大被人笑習慣了。
“那我懂了。”
“剛才和虞徹一起來的人就挺像的。”
“那孩子也是你員工?我家毛孩子很喜歡他,今天可活潑了,和他在樓下玩了好半天。”
“怎麼了,虞徹有情況啊?”
“前陣子我家裡人和他家人聚會,他家長還說虞徹有情況呢,保不準會結婚,不會是和你們公司的員工辦公室戀情吧?”
老闆又看了眼外邊,虞徹抱着貓不知道在想什麼。
樓上那麼熱鬧,明明他是老闆,卻像是被孤立了。
虞徹從小就這樣。
他長得不錯,顔值說萬裡挑一也不為過,不深交還覺得他挺酷的,誰都想接近他。
但他就是喜歡一個人待着,集體活動都不參加,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欺負虞徹。
“一時半會和你說不清楚,”翁元凱頓了頓,“反正謝了。”
老闆沒有追問,後廚也有人看着,他走到虞徹那邊,“還要給你單獨準備個桌?”
男人搖頭,他看了眼樓上。
這一眼看上去太可憐了,樓上的職員都看不下去,“還是去請虞總監吧。”
“小觀,你怎麼自己先上來了?”
“虞總監能來都不錯了。”
金诩和虞徹因為項目接觸得比較多,“翁總說他比較慢熱。”
他下去請虞徹,原本趴在虞徹懷裡的小貓跑了,男人也不在意一褲子的貓毛,一起上來。
原本沙齊坐在岑觀邊上,正好有同事喊他,他一走,金诩招呼虞徹坐下。
岑觀怒視沙齊,朋友火速發了一條微信。
[你剛才上來一臉依依不舍,照照鏡子吧小觀。]
[我看你喜歡的就是一直和你網戀的這位,不是什麼長什麼樣都記不清的學長。]
岑觀思考了半天要怎麼回複,什麼我問心有愧,什麼這樣的喜歡太不尊重虞徹。
又或者我也不知道真實的我到底哪裡值得他喜歡。
窩囊半天,熟悉的味道随着人坐下把他萦繞。
“給虞總監上碗筷。”
“虞總監喝點什麼?喝酒嗎?”
“不喝。”
虞徹指了指岑觀邊上的果汁,“這個就好。”
一群老油條也會看領導下菜,知道虞徹沒那麼多架子,似乎也想炒炒場子,笑着說:“那多沒意思啊,喝點酒吧。”
“翁總已經買單了。”
虞徹态度也很堅決,“我酒量不好,抱歉。”
他職級高,除卻工作内容安排成熟,人情世故方面比實習生還生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