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都是虞徹的下屬,在上司空降後就得到過很多消息,譬如上司沒有常年在公司就任的經驗。
就算定位是投資人,也不像他們見過的投資人那般圓滑。
“那好吧,你們……”
隔壁組的組長看了眼桌上的人,大部分都喝上酒了。
隻有岑觀後來過來,偷偷給自己倒了葡萄汁假裝喝葡萄酒。
“岑觀你喝的是葡萄汁吧,别裝了。”
不少人看向岑觀,虞徹把岑觀放在後邊的葡萄汁玻璃瓶拿來上,“我喝這個。”
之前也是為了晚上回去能清醒地直播,部門團建也不怎麼喝。
沙齊酒量沒他好,倒是愛喝,不知道什麼時候和人換了位子,坐在組長邊上。
“那行吧,小觀你陪總監喝。”
岑觀點頭,給虞徹滿上。
虞徹把杯子往前遞,方便岑觀倒果汁。
坐得這麼近,岑觀看他袖口的刺繡更清楚了。
平時一副冷酷上司模樣,要找到他的柔軟就像找茬遊戲。
隻是更難以忽略的還是對方手腕挂着的小貓圍兜。
定情信物……
岑觀匆匆移開目光。
“你的工牌。”
虞徹指了指凳子。
周圍喧鬧不斷,虞徹并不是讓人畏懼的上司,不少人抱着來人均好貴的私人餐廳要好好享受的心思玩,似乎把上司徹底交給了也不喝酒的實習生。
“哦。”
岑觀看了一眼,迅速收起。
“和我的很像。”虞徹又說。
“哪裡像了?”餐燈暖黃,桌子都是老榆木的,充滿自然的紋理。
食物的氣味難以掩蓋虞徹不香的苦水,岑觀簡直有種他是人參成精的錯覺。
“和我的圍兜環很像。”
虞徹伸手,岑觀不想看都很難。
他怎麼忘了自己換過工牌的編織繩。
簡直是太閑了,換這個幹什麼。
岑觀自己都覺得破綻百出。
“是啊……”
岑觀收起工牌,挽回岌岌可危的馬甲,“看來是同一家店買的。”
虞徹早就認出他了,也不生氣岑觀的遮掩。
他就是好奇,線上小鹳日夜說的喜歡,到底是對他說的,還是虞呈。
還是隻要是yuc都可以?
太不健談的人總需要另一個人找話題,岑觀很容易可憐虞徹。
明明對方年齡和職位都比自己大,這樣熱鬧的團建現場,就算打過招呼,也有種被忽略的錯覺。
“虞總……”
“來,虞總監,我和你幹一杯。”
隔壁組的組長過來,擠開了原本坐在虞徹邊上的金诩,“翁總說團建不許談工作,那我鬥膽問一句,虞總監您現在是單身嗎?”
有人配合地起哄,岑觀頭都快炸了,試圖開口:“不是說虞總監失……”
“不是。”虞徹說。
什麼?
岑觀震驚地難以控制表情管理。
虞徹破天荒沖他笑了笑,“小觀呢?”
這一聲混着嬉鬧,小觀和小鹳簡直毫無區别。
“小觀?”
“果然虞總監更器重你們部啊,”那位組長性格更粗犷,笑呵呵地說:“看來拍攝更容易溝通感情,還是金組長眼光獨到。”
有人聽出言外之意,微微挑眉。
“翁總說團建不談工作,溝通感情。”被擠到一邊的金诩笑了笑,像是提醒。
虞徹一隻手握着裝着果汁的酒杯,另一隻手垂落,撓着木凳,像是抒發煩躁。
“那就談感情,”王組長哈哈一笑,“虞總監感情狀況穩定就好。”
“之前都傳您失戀了,還擔心有影響呢。”
虞徹:“不會。”
他要找的人就坐在身邊,一向厭惡熱鬧的虞徹也沒那麼反胃了。
一隻手忽然伸過來,強行打開了他的掌心,塞了個東西。
虞徹詫異地低頭,正好金诩拉走了王組長,說要喝個高低。
掌心是一隻小貓捏捏樂。
橘貓微笑款。
觸感柔軟,很容易讓人捏上瘾。
虞徹問低頭假裝吃新上的炸魚塊的僞裝男友:“為什麼給我這個?”
岑觀:“不知道。”
這簡直是胡言亂語,虞徹追問:“為什麼給我這個?”
他的複讀功能似乎一天無數次重啟,像是岑觀不回答出他滿意的問題就會繼續下去。
“怕你抓壞凳子。”
虞徹伸手讓他檢查:“我抓不壞凳子,沒有尖爪。”
岑觀差點抵不住誘惑,别過臉說:“那就好。”
已讀亂回也是小鹳的特色,虞徹幹脆盯着他吃魚。
一邊又有人問他:“虞總監,既然你沒失戀,那都說你談的男朋友是真的嗎?”
問話的是普通職員,問完就被另一個同事強行閉嘴了。
虞徹掌心反複揉搓那隻小貓捏捏樂,嗯了一聲。
岑觀不顧自己被嗆到,咳嗽着問:“不是分手了嗎?”
虞徹:“單方面的,我不接受。”
“什麼意思?真是被甩了嗎?”
“真有人不喜歡帥哥啊?難道還有更帥的?”
“也可能是戀醜癖。”
岑觀膝蓋插滿箭,虛弱地問:“分手又不是離婚,不需要這麼正式吧?”
虞徹給他倒滿葡萄汁,認真地說:“我原本打算和他求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