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字簡直有萬鈞之力,本來有些醉醺醺的沙齊像是徹底清醒了。
這是可以回答的嗎?
狸花貓像是會飛天,一會爬上了吊燈,燈影搖晃下,虞徹看岑觀的目光像是希望岑觀能當場驗明正身。
這種話本來就不是虞徹這樣的身份能接的。
在沙齊看來,岑觀的馬甲的确和透明的沒什麼區别了。
岑觀實在不想放他走,奈何朋友不打算做電燈泡,起身還有幾分搖晃,“小觀,我上去繼續玩了。”
“你、你和總監好好聊。”
“小馬,你别喝多了。”
“沒事,明天不上班。”
沙齊不忘轉身暗示岑觀,虞徹瞥見他抽搐的眼角,坐到一邊問岑觀:“為什麼他希望我和你好好聊?”
岑觀:“他喝多了您别放心上。”
虞徹換了個問題,“為什麼叫他小馬?”
他和岑觀保持了一些距離,很近但也不會很遠,夠他的味道揮發。
網戀對象沒有任何侵略感,聲音好聽,長得好看,像是任人捏搓的捏捏樂。
給岑觀一種如果坦白,他也不會生氣的感覺。
“你說沙齊?”
岑觀笑了笑,頭頂的飛天狸花貓還在搖晃。
燈光在岑觀身上搖晃,某個瞬間和直播裡說話浮誇的主播重合,“他大學的外号就是這個。”
虞徹點頭,“那為什麼叫小馬?”
還在複讀。
岑觀臉頰抽動,咳了一聲,“有一個零食叫沙琪瑪,你吃過嗎?”
“吃過。”
虞徹知道自己比岑觀大很多歲,這時候像是被暗戳戳提醒代溝,忍不住辯解:“這個我知道的。”
“我不至于連這個都……”
“我知道你知道。”
岑觀沒别的意思,但看虞徹在搖晃燈光下略顯委屈的眼神,“所以大家這麼叫他。”
“組裡是因為我這麼喊,所以其他同事跟着喊的。”
很快打遊戲的老闆發現了在吊燈上玩引體向上的貓,喂了一聲。
似乎這種戲碼上演過很多次,飛天狸花貓在室内亂竄,自由得很。
“虞徹,你讓開一點!”
老闆忙得很,岑觀家裡的橘座雖然也很自由,但礙于噸位,恐怕做不到這麼一飛沖天。
另一隻奶牛貓也很健美,還以為人和它玩,也到處亂竄。
家養十一隻貓的虞徹也沒見過這麼皮的,視線随着貓來貓往,岑觀光顧着看虞徹,沒注意貓踩過一邊的餐邊櫃,忽然的重力導緻櫃子搖搖欲墜。
“小心。”
虞徹伸手,岑觀下意識後退,地上還有被老闆大罵孽畜的貓撞掉在地的金桔。
虞徹撈了個空,沒能抓住踩到金桔腳底打滑的岑觀,眼睜睜看岑觀摔倒在地。
岑觀的額頭似乎磕到茶幾,咚的一聲,聽着就疼。
“糟糕!”
老闆也慌神了,“你怎麼樣?”
岑觀這會是真的眼前一黑,他捂着額頭,慌慌忙忙地想站起來,“我好像……”
虞徹摟着他站起來,伸手去握他的手,“流血了?”
“我……我知道。”
劇痛加持,岑觀身體都軟了,顧不上幾乎要把他腌入味的虞徹,“我撞到的不是眼睛吧?”
還好桌角貼了防撞條,不至于太過尖銳。
老闆急急忙忙拿了醫藥箱過來,樓上也有人注意到下面發生的事,金诩匆匆下來問:“出什麼事了?”
始作俑貓被老闆關禁閉了,虞徹摟着岑觀坐在沙發上,老闆正在給他做緊急處理。
“我來。”
老闆動作拖拖拉拉,平時走路都慢慢悠悠的男人一反常态,不容拒絕地把人推開。
“叫個救護車吧。”老闆也不好意思,連聲道歉,“我……”
“車開不進來。”店内的急救箱沒有多少東西,虞徹沉着臉,金诩也是第一次看他臉色這麼難看,“我送他去醫院。”
“我送吧,是在我……
“不用。”
坐在沙發上的岑觀頭疼得要命,他最近簡直倒黴到家了。
這大概是撒謊的代價。
左額頭的鈍痛讓他渾身無力,睜眼似乎也能扯到傷口。
他想松手,虞徹緊緊握着他的手,更推不開了。
“不用麻煩虞總監,讓小馬……”
虞徹态度堅決,手掌都能包住岑觀的手,他對金诩說,“金組長,這裡就交給你了。”
岑觀不敢和虞徹獨處,還想拒絕,金诩說:“小馬喝多了,我會照顧他的。”
“你就放心吧。”
岑觀暈乎乎地想,說得像是我要死了,把沙齊托付給組長似的。
“我……”
虞徹簡單給岑觀的傷口做了止血,不顧岑觀念叨着我是撞頭不是斷腿,強行把人抱走了。
“他還有這麼一面呢。”
老闆看着健步如飛的虞徹感慨,轉頭對金诩說:“醫藥費我會支付的,不好意思啊,給你們添麻煩了。”
金诩搖頭,“我也沒搞清楚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