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床上的人襯衫大開,岑觀從被子裡探出頭,手上還殘留着虞徹邀請試用的觸感。
就算隔着布料,也比線上更具體直觀。
邀請岑觀的是虞徹,先别過臉的也是他。
看岑觀沒什麼動作,男人又睜開眼,面露失望:“小觀不滿意嗎?”
岑觀伸手捂住他的眼睛,“這個時候就不要說話了。”
虞徹堅持詢問:“你之前也是這麼問我的。”
社交恐懼者很少和人接觸,親密接觸更少,虞徹無法判斷别人的喜好,“那我……”
“滿意。”
岑觀倒在一邊,“都說了喜歡的是你,你還在懷疑什麼?”
“那你怎麼隻摸一下?”虞徹偏頭,岑觀捂着他眼睛的手滑落,男人握住他這隻手,身體緊貼,“之前不是說要狠狠玩……”
岑觀不知道虞徹是不是把他的騷話倒背如流,“好了,你去上班吧,虞總監。”
這種話他念羞恥,虞徹讀得像是戀愛法條,岑觀隻好催促他離開,“快起床。”
“我……”
他額頭的紗布都掉了,虞徹說:“請假吧。”
“不行,我現在還沒有轉正,工資是按照到崗……”
“請假。”
虞徹把起身的岑觀塞回了被子,不忘把正好跳到床上的橘座塞進去陪床。
他平時看着很好拿捏,似乎一句話都能擊潰他的信心,也有不容拒絕的時候。
岑觀陌生又新奇,盯着他看了半天。
虞徹低頭撥弄他的額發,檢查岑觀縫線的傷口,眉頭緊蹙,“怎麼會傷得這麼嚴重。”
“昨晚睡得好嗎?”
他的指尖掃過岑觀的臉,撫摸都很輕柔,岑觀拿開他的手指,卻被男人勾住,虞徹又湊近了幾分,“我給你換藥。”
“不用,我自……唔。”
禮貌的上司男朋友親吻從不打招呼,昨天因為綠豆啤酒作祟把岑觀的胎記親得紅腫,今天地從唇角落下親吻。
不過他似乎不會親,嘴唇貼上岑觀的唇就不動了。
岑觀忍不住笑,虞徹不讓他笑,“傷口。”
“那你還惹我?”岑觀推開虞徹的肩, “快去上班。”
“不想幹了。”虞徹也躺了回來,襯衫的衣角掃過岑觀的手,岑觀攥住,把他往外推,“我不去上班,你也不去,你想讓所有人猜我們昨晚幹什麼了嗎?”
岑觀沒來得及問沙齊昨晚為什麼沒有回家,朋友卻抓住了虞徹留宿的把柄。
雖然他不說,也在群組說岑觀受傷了。依然有人察覺了昨晚團建虞徹對岑觀的不同,生出了隐約的猜測。
“我們幹什麼了?”虞徹湊近問。
老小區綠化很好,層高也不會太高,能聽到鳥鳴聲。
這個時間很多人去上班,走樓梯的聲音也傳進來。
這是虞徹的獨居很少感受到的變化,他心有依賴,甚至想再喝一次綠豆啤酒。
其他的不說,虞徹這張臉岑觀從學生時代記到現在。
系裡也有同學追星,偶爾買飲料都讓岑觀把贈品賣給他。
岑觀好奇地看過一些資料,都沒有眼前這張臉吸引他。
當年能在一衆家長中脫穎而出的人,偏偏最想在人群中降低存在感。
遙遠的面孔近在咫尺,岑觀往前擠了擠,親了虞徹的下巴一口,“等我傷好。”
“就幹什麼?”
複讀機男朋友持續詢問。
也沒有和人正經親過的岑觀捂住他的眼睛,吻上他的臉頰,就是不靠近虞徹的嘴唇。
“你說呢?”
“那要結婚。”
虞徹锲而不舍,“小觀騙我。”
“小觀還想……”
鈴聲打斷了他的話,虞徹挂斷,對方持續,反反複複。
岑觀趁機把虞徹趕下床,看男人單手扣完紐扣,略微煩躁地換上褲子。
虞徹從不避諱岑觀,手機也擴音,明明窗戶紙捅破才一個夜晚,卻像他們已經同居了很久。
“虞徹!上班了你去哪裡了?今天有很重要的事需要你。”
“不許請假。”
虞徹恢複了平時的态度,“不去。”
“展會,不是應酬,全是小貓,去吧。”
翁元凱也很懂對症下藥,知道朋友隻對小動物有好臉色,“是另一家公司舉辦的,還邀請我。”
那邊似乎也沒有别人,大企業老闆私下也很幼稚,“不知道我是競争對手嗎?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看不起誰啊。”
“林氏集團旗下的品牌?”虞徹問。
“是啊,”翁元凱哼了一聲,“就自己直播帶貨的那小子,不就是長得帥嗎?一群人沖着他的臉的直播數據就好看很多。”
“這是作弊!”
“你也可以。”
這也不是行業機密。
直播部門挑選主播都要外貌條件好的,老闆親自上陣在這個年代也不算什麼。
“說什麼風涼話呢,咱倆誰長得好看不是一目了然嗎?”
“你從小到大沒少吃外貌福利吧。”
“送的零食不都是你吃了?”
虞徹對翁元凱不太客氣,躺在一邊的岑觀聽出來了,孤僻的人也不是什麼朋友都沒有。
“什麼叫都我吃了,我這是怕浪費糧食。”
“你心機還不重嗎?把我吃成胖子,自己就能坐在最後一排憂郁看窗景,底下一群人嗷嗷說好帥啊。”
岑觀很難想象虞徹的少年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