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起他給虞呈開家長會還是憂郁的模樣,或許是天生的。
本質上……綠豆啤酒飲料都能放倒,抱着他像是要把胎記吃掉。
虞徹換好了衣服,岑觀買大的襯衫給他正好合身,看起來又是公司冷冰冰的總監了。
“給你換藥的。”
虞徹轉身對岑觀說。
“什麼換藥,你在哪裡啊?”
翁元凱喂了好幾聲,“對了,老陳說沒你微信,讓我給你轉醫藥費,我昨晚喝多了都沒問呢。”
“挂了。”虞徹覺得他聒噪,翁元凱不依不饒:“等等!十點半出發,你别給我遲到啊。”
“知道了。”
虞徹挂了電話去拿了昨天醫院帶回來的東西,坐在床沿給岑觀換藥。
因為換了衣服,他身上很苦的人參味散去不少,岑觀吸了吸鼻子,虞徹問:“很疼嗎?”
“不是因為這個,”岑觀擡了擡下巴,“你的苦水散了。”
“你說香水?”
“那明明是苦水吧?”
虞徹給岑觀塗藥小心翼翼,小貓趴在枕頭上蜷着尾巴,他看一眼就笑。
喜歡毛絨絨的人都這樣,目光很容易被這些毛絨動物吸引。
岑觀沒事也喜歡盯着小貓看,完全不是浪費時間。
他是這麼理解喜歡的,線上的yuc說他也一樣。
“很苦嗎?太濃的香味小貓也不喜歡。”
虞徹坐在床沿,岑觀的小房間放下一個他就顯得存儲空間不足,他好像一點不在意,又問岑觀:“你不喜歡?”
“很特别,很少有人用人參的味道。”
公司也有關于虞徹的傳聞。
雖然額頭清涼疼痛,岑觀還笑着問虞徹,“虞總監,你知道有人說你需要補腎嗎?”
似乎身份被戳穿,岑觀也不像之前那麼滑溜了,顯露了幾分線上小鹳的本性。
這樣的玩笑還算初級,虞徹垂眼,“等你好了就知道了。”
他脾氣很好,被網戀對象放鴿子也不生氣。
岑觀和他打遊擊了好一陣子,同處一個屋檐還要遮掩,虞徹依然心平氣和。
隻有這個時候,隐藏的另一面和目光一起困住岑觀,像是他再開一句玩笑,虞徹就顧不得他的傷口了。
氣氛更暧昧了,虞徹扔掉消毒棉簽,“我去公司,你在家休息。”
岑觀直播間偶爾提起的兼職是在虞徹面前不提的難言之隐,男人又說,“小觀,我有錢,你可以随便花,不要擔心。”
“快走吧。”
岑觀嗯嗯兩聲,笑着說:“知道你家大業大,還不用繼承家業。”
他似乎沒放在心上,就像虞徹的求婚,像是戀愛可以,結婚不行。
岑觀很像需要剝開很多層瓣的花。
虞徹不知道要如何抵達他的内芯,至少他已經剝開一層了。
這種感覺很微妙,他天生比旁人淺淡的瞳仁映照着岑觀的面容,像是要把他吃掉。
如同獵物捕獵之前的蟄伏,在公司同事說虞徹無害的時候,岑觀也一笑置之。
人有太多面了,線上的他們,都不純白。
“小觀,我是認真的。”
虞徹還是舍不得走,“戀愛是,結婚也是。”
他的手機又不合時宜地響了。
岑觀躺在床上,過分寬大的睡衣顯得他清清瘦瘦,烏黑的發垂在臉側,額頭的傷口讓他看上去格外脆弱,好像誰都能把他帶走。
“你不是希望我把和你說的話都做一遍嗎?”
岑觀對虞徹問心有愧,也思考過昨晚虞徹的提議。
他也需要釋放自己的愧疚,既然身份坦白,有些事做也容易。
沒想到虞徹不願意,他搖頭,餘光瞥見岑觀挂在一側的直播裙子,想起網戀男朋友過分火辣的勾引。
“要領證才能做。”
他态度堅決。
“你剛才讓我感受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岑觀眼睛微微睜大,頸側還有昨晚綠豆啤酒引發的連鎖親吻印記。
虞徹喉頭一緊,對岑觀露出淺淡的笑意,“小觀,是你說要我懲罰你。”
“這就是我要的懲罰。”
虞徹說完就走了,沒過多久,沙齊發來信息——
【虞總監給你請假了,說是工傷。】
他發了好幾個壞笑表情:【昨晚他還陪你睡了?感覺怎麼樣?】
岑觀:【你早上沒看我額頭頂着包呢?】
沙齊:【看見了,這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我們全組集體趕進度。】
沙齊:【說開了進度就直接100%】
岑觀:【沒有。】
沙齊沉默了一會,發來一句:【能冒昧問一個問題嗎?】
還能是什麼問題。
岑觀:【他沒問題!是我的問題!】
沙齊:【你有問題不影響你們做吧?】
岑觀又想起虞徹不霸道但不失堅決的懲罰。
【他說要結婚才可以。】
過了半晌,沙齊發了好幾個幸災樂禍表情。
【恭喜你搞到傳說中隻要名分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