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指着的小白不知道什麼時候把他放在玄關的波波狗盆叼了出來。
大白狗正蹲在次卧門口,正對陸钏床不斷用前爪扒拉着陶瓷盆。
陶瓷飯碗和大理石地磚相互碰撞,刺耳的叮咣聲裡,這隻搖尾巴的薩摩耶,看起來莫名凄涼。
像在要飯乞讨。
小白叮咣叮咣敲着飯碗乞讨,波波乖巧的蹲在小白旁邊,歪着腦袋睜着澄澈徹底雙眼看着小白奇怪的舉動。
看着若有所思。
餘元心裡咯噔一下,一個滑跪沖到波波面前,摟着波波。
“乖,崽别看,千萬别看,這可不能學。”
餘元慌張極了,這死出學完了,兩隻狗大早上就叮咣敲飯盆,誰能忍。
陸钏看着埋在餘元懷裡的波波,蹲下身呼噜了兩把波波後背,起身收了小白飯碗。
“餘元,狗糧在哪裡?”
餘元松開波波站起身,順手摸了下小白狗頭:“在廚房櫃子裡,波波最近吃自己做的飯。”
說着餘元先走到冰箱拿出來今天準備的飯。
陸钏接過餘元手裡的菜刀:“不用,你還能回去睡一個小時,我幫你做。”
餘元狐疑地看了眼陸钏:“行?”
“行,小白腸胃炎都是我給做的狗飯。”
餘元心動了,工作日的一個小時诶,睡到就是賺到:“不好吧,咱倆都是第一場監考。”
“沒事,我習慣早起。”
餘元看着陸钏腦,海中閃過婚房那天早上,陸钏确實是比他先起來。
“祖國人民感謝你,大好人。”餘元煞有介事地認真點頭,噸噸拍了兩下陸钏後背。
餘元躺到床上,正要閉眼睡個回籠覺的時候,波波在門口哼唧的聲音将他拽了起來。
餘元睜開眼,看着波波左右踱步,想進來又不想來的樣子。
“波波?怎麼不進來啦?”餘元不自覺微微夾着嗓子,掀開暖和的被窩誘惑波波。
波波動作更加糾結了,兩隻前腳跺出殘影。
餘元睡不着了。
掀開被子看了眼,原來是小白躺在次卧床上,波波離開老公勇敢尋找主人。
波波可以接受次卧床到他門口的距離,但是接受不了次卧床到主卧床的距離。
餘元心累一歎氣。
餘元默默走到次卧床上,努力忽略有點好聞的陌生氣味,将小白帶到了他的主卧。
波波這次很快樂地竄到床上,搖着尾巴蛄蛹着翻滾了兩圈。
餘元舒心地摟着波波,意識逐漸混沌。
睡到一半,波波又開始在一旁掙紮。
餘元疲倦地睜開雙眼,有點想哭:“波波,您怎麼了?”
波波嗚咽着看向不見了的小白,餘元滿身都是殺氣,肅殺地走向次卧,尋找小白身影。
不在。
一扭頭,小白乖巧蹲在廚房門口,還挺規矩地沒有走進去,就這麼蹲在那裡,眼巴巴陪着陸钏。
“陸钏,你們家狗這是餓了?”
陸钏攪拌着莓粉,沒有擡頭:“不是,它離不開我。”
餘元無語地撓撓頭:“不是?那你上班的時候呢?”
“上班我會打開監控,它叫的話我在監控裡安撫兩句就行。”
“……所以,你在辦公室背着我們在窗戶口不是看風景,是在安撫小白?”
“嗯。它有輕微分離焦慮,不太嚴重。”
餘元抿着唇,有點語塞。
他大清早的感覺被小白霸淩了。
人,不能至少不應該抱怨小狗狗的不良情緒。
可是他!真的!很困!困炸了!
陸钏聽到身後很久沒動靜了,倒食材的動作一頓,扭頭看向餘元:“怎麼了?”
餘元感覺遇到了長這麼大第一個匪夷所思的難題:“波波離不開老公也離不開我,昨天晚上他陪着小白睡在門口。第一天波波有新鮮感,明天再睡門口波波就會叫了。”
“她習慣挨着我睡。”
說完,餘元看着陸钏,眼神充滿生無可戀。
陸钏端着波波飯碗了然接上話題:“小白離不開我,波波離不開你。”
餘元點點頭。
兩個人在快六點的清晨,大眼瞪小眼。
這真是個無解的難題。
一早上兩個人都沒想出來什麼好主意,走下樓的時候更沒什麼好主意。
陸钏偏頭看向餘元:“坐我車一起去嗎?”
餘元搖搖頭:“昨天李老師還問來着,算了,我騎小綿羊就行。”
說着,餘元扭頭走開,嘴裡還碎碎念:“王主任和趙校嘴真不嚴實。”
在去學校的路上,餘元還在琢磨。
換房子?沒用。
打通牆?不行,這房子是租的。
想來想去,也沒什麼好主意。餘元困倦地打了個哈欠,淚眼婆娑看着校門口,悲從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