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就打算把我晾這嗎?”一身白制服在漆黑的監獄裡特顯眼,幾名披着黑袍的神棍對他作法,陸少程看着整理衣角的秦攘,恨得牙癢癢的:“秦組長,這監獄對人來說不安全吧?”
“你是人?”秦攘看着陸少程:“不想死,就早點交代。”
“……切。”陸少程扭過頭,一怔,身體開始發抖。
“你們好好聊聊。”秦攘走向過道,與過道一男人擦肩而過,而監獄門口,一抹紅發飄逸。“秦組長下午好。”
“下午好,注意時間。”
“好,辛苦秦組長了。”璀殷瞄了秦攘一眼,擡腳踏入監獄的門。
順着漆黑的樓道往下走,鼻尖的氣味漸漸複雜。璀殷是第一次來組織監獄,作為一隻熊類獸人,這裡對她來說很不友好。
各種生物的氣息熏得她想吐。
單面巡視窗内,軟趴趴的小布偶邊哭邊吃着紅蘋果,沉睡的水母在水箱裡發着怪異的光,往下走,滿牆血陣的封靈區,一位白裙少女在窗内修剪着指甲,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璀殷感覺這女生瞄了她一眼。
滲得慌。
封靈區隔壁,監獄是玻璃門,兩個人白色制服的人面對面站着,一個低着頭,一個黑着臉。
“喲,好久不見,好弟弟。”璀殷喊道。身材高大的紅發男人看過去:“你過來做什麼?”
“報仇啊,種族天性,你不也過來了嗎?還問我?”璀殷動了動熊耳朵。
“我跟你可不一樣。”
“是是是,你職業生涯一大敗筆,手底出了個叛徒。”
“啧。”紅發男人瞪了璀殷一眼,璀殷見狀上去就給她弟拍一頭:“什麼時候敢這麼對你姐了?在組裡我還算你前輩呢。”
璀殷轉頭見陸少程不開口,輕笑,眼底帶寒氣:“小朋友,你别幹巴巴站着啊,你不是挺能造嗎?都敢整毒物窩,讓你進飛行組還挺屈才。”
陸少程沒看璀殷,隻是時不時瞄他組長一眼,也不知道那懦弱樣裝給誰看。“陸少程,在死刑的前一天,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不要一錯再錯。”
“組長。”
“别叫我組長。”
喜歡的人對自己的語氣越冷,自己心裡就越寒,越痛。加上充滿怒氣的alpha信息素,陸少程不禁頭疼,身體本能地恐懼。
可他心裡卻冷靜得如湖上冰面。
隻要按那個人的要求去做,就能活下來,而不會死,就足夠了,哪還顧得上别的呢?
無論是組長還是他們,在我被選入這局中,就注定都是棋子。
入組宣誓,有什麼用呢?我可不就是……
“真是個窩囊種,把臉擡起來。”
怕死嘛。
“璀組長,我。”陸少程把臉擡起來,往後退了一小步,行走下,他腳腕上的鐵鍊發出咯噔的碰撞聲。
璀伸臉色陰沉,頭上的獸耳都跑了出來,陸少程還是第一次見他們組長這種形态,可謂氣得不輕。陸少程心口微微發痛,正準備開口說話。
沒想到,他竟是低頭咳了一口血。“該說的說!”
璀伸竟是對他用了異能。
但想過下去,他卻真的隻有一條路可走。
陰暗的監獄裡空氣潮濕,困在地洞裡隻能看着一個洞口,但在這起碼能看到點月光,隻要再撐一下,就可以了。
璀殷在旁看他弟生氣,嫌棄地扇了扇鼻子,她真快被熏吐了:“太沖了,味道收收,别把他壓壞了,我還沒開始玩。”
雖然沒法對這小子施刑,不過給吃點苦頭還是可以的,陸少程身上的白制服,真是礙眼,不過現在沒法把他扒了。璀殷看了一陣子,直到陸少程面色發白,才把手搭在璀伸肩上,壞笑:“先辦事,再玩,之後有的是機會。”
【叮咚——】
【青一色:隊長,你現在在哪?要集合了!】
[璀殷:一色啊,等等哦,我馬上就來。]
——
現在都城每個區都有一個區域是感染者集中營。完全喪屍化的人會就地“清理”掉。
“哥哥,救救我們!”兩個孩子從一個角落裡跑出,盡全力跑向他們想依托的人,黑衣人轉過頭,對孩子身後的喪屍開了幾槍,把喪屍擊倒在地。
可沒等孩子放下心,那人就把槍對準了孩子:“過來,别靠太近。”
兩個孩子顫了顫,有一個小的被槍口吓哭出來,較大的那一個把妹妹拉到身後,磕磕絆絆說:“哥哥,我們不會靠太近的,能不能,帶我們走?”
秦攘看孩子有穿“隔離膜”,身上也沒有明顯的傷口,“家長呢?你們怎麼會在這裡?”他半蹲下身。
沒有家人陪同,但衣着整潔,莫不是自己偷偷跑出來的。
“聯系家長,我送你們回家。”秦攘淡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