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臉色突然變慌亂,她身後的妹妹更是哭得大聲了,她搖搖頭:“不行!我們不能回去!我,我是帶着妹妹逃出來的……是媽媽讓我帶着妹妹跑的……”
“逃?”
或許是受妹妹影響,小孩也有點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媽媽她……好像也要死了,我們本來坐在客廳,但媽媽卻從廚房裡突然沖出來,手裡還拿着一把刀,她哭了…讓我們快到跑出去,找外面黑色制服的哥哥。而且家裡的親戚好像也都不對勁了……”
或是因為有人巡樓的原因,她們一路上下來并沒有太多的危險,因為害怕,在一個角落呆了半天,這才遇見了路過的秦攘。
“知道了,跟着。”
秦攘瞄了她們兩眼,沒去過問什麼,隻是轉過身:“跟好。”
小孩被感染的幾率很大,先帶去檢查,如果有感染迹象,下午就統一處理。
等帶到一辦公樓前,秦攘向下俯視着樓下躁動的人群。
“秦組長?這兩個孩子?”
“把她們帶走,檢查。”
“是。”
兩個孩子顫顫巍巍,她們并不想離開秦攘半步,看到一個怪叔叔要來拉她們,轉頭看向秦攘,懇求道:“我們不想走,哥哥。”
可秦攘頭回也不回,隻身走進樓裡,準備開會,那兩小孩想跟着跑進去,但卻被攔下。
“别跟去了,那哥哥很忙,脾氣也不好,跟我走,我帶你們去檢查一下身體?好不好?”
“但我想要那個哥哥陪我們。”
“乖,那個哥哥黑眼圈重得跟黑眼魚一樣,需要休息,别麻煩他了。”
小孩糾結地思考着,最後才道:“那好吧……”
冰冷的會議室,秦攘已經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他打開了光腦,連帶順出了幾個光屏:“這個區多少人?”
“三千。”
秦攘在光屏上記錄下數字,瞥了眼下面交上了最新報告,是每個重感染者的個人信息。“他們的住所清理過了嗎?”
“已經派人清查了,需要些時間。”
“嗯。”
現在抓到的那個實驗組在逃人員,等組織審核通過,通知就能發下去了。
但這事還是有些蹊跷。
人,抓得不容易,但不代表人不是故意留下的。
下午5:40分,組織多個高層領導者和都城的高級領導共同踏入這個會議室,藍色的光屏不間斷地工作着,嚴肅的讨論氣氛讓空氣低沉。
這場會議不止決定着ar都城感染者的處理。
也決定全X星的死亡人數。
“怎麼掙紮?我們沒有時間!他們留下來隻會是安全隐患!你們要拿着健康人的生死做賭注嗎?”
“基因管控所最新成果表示并不是沒有緩解感染的可能!”
“現在隻是可能,而且那是緩解輕度感染,在他們成果出來之前,我們是否能等?組織并不是沒有給他們做過緩解措施,但有用嗎?感染較嚴重的人群經觀察都統一出現了攻擊傾向,城理事,我希望你能參考當年生物潮的慘狀,當年病菌問題和現在的病菌問題,能比嗎?”
“是比不了。”一個人的開口吸引了桌上大部分人的注意力。
“但,可以把他們先分組隔離,留下部分症狀較輕的患者提取實驗樣本。”
一個溫文爾雅的人緩緩說道:“這樣既可以減少人員傷亡,也能減小動靜,不讓群衆有多餘的恐慌。”
打理整齊的袖口和講究的着裝,墨色長發用一條啞光的手工絲帶束起,這個人的風格很像那一位星際外交官,不過給人的感覺卻很是不同。
就是,特好說話!
當聽盛栖停開口,都城領導們都緩了一口氣,紛紛表态贊同。
今天他在場,沒準能讓特殊組織那“清除所有感染者”的意思退一步,還能撈一筆輔助資金來維護受襲場所修建。
“盛主任,這是一個很大的工作量,而且也危險。”特殊組織醫療部部長石淼說。她并不同意這種舉動,這種費力不讨好、多餘的勞動力消費放在現在并不理智。
盛栖停不反駁石淼的說辭,他把目光投向一個人,語氣平緩:“雖然危險,但也不是不可行,如果可以,我想問問行動組組長的意見?”
“可以嗎,秦組長?”
全場人都向秦攘看去,知道特殊組織行動組的組長有兩位,一位今天不在此區工作,剩下的一位。
聽說是組織的殘暴毒瘤。
極難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