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哨兵開口,聲音帶着沙啞的低沉,“做噩夢了而已。”
“……是嗎。”湛槿也沒想到周旻沿會這麼說,一時間房間裡陷入了不明所以的沉默。
“先回去吧。”周旻沿才想起來觀察周圍的環境,這個診室不是他剛開始去檢查精神圖景的房間,“這是哪裡?”
湛槿:“……”感情剛剛這家夥是自動将聽覺阈值調為零了?
“這裡是信息素科,你會暈過去是因為向導素攝入不夠。”
“向導素?”哨兵迷茫地皺眉。
周旻沿唯一一次接觸到湛槿的向導素,是第一次在白塔遇見湛槿的時候。
一發不可收拾的結合熱,向導帶着涼意的手指撫上發燙的耳後,整個白噪音房都是薄荷糖的味道,甜滋滋的,是當時唯一能夠緩解燥熱的解藥。
周旻沿下意識地看向湛槿護頸帶上的金屬環扣。
可怖卑劣的欲望被重新喚醒,又與夢裡更加稚嫩的感情相結合,滋生出難以言喻的原始沖動。
像是野獸噬咬獵物般的沖動。
湛槿站起身,直視着他:“我可以像第一次見面那樣給你向導素,作為代價,把‘噩夢’的内容告訴我?”
周旻沿的瞳孔驟然收縮,像是從夢中被冷水澆醒。
他不能答應。在恢複全部的記憶之前,他不想讓湛槿知道當年的事情。
“先回去……”
哨兵的眼睛逐漸失去了焦距,湛槿緊盯着周旻沿的眼睛,一字一頓:“你都想起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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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槿意識到自己受到了周旻沿的情緒影響。就算表面上看起來再平靜,心裡被隐瞞和欺騙的憤怒根本不像是自己會産生的情緒。
這種情緒帶來的是毀滅欲。
周旻沿心事重重,湛槿心裡一樣在天人交戰。在難以控制的暴怒感下,他給哨兵下達了新的精神暗示。
原本是想讓周旻沿将他所說的“夢”到的内容告訴自己,結果在語境的偏差之下,暗示的内容變成了“先提供向導素”,然後才是“告知夢的内容”。
周旻沿的手放在了護頸帶的金屬環扣上,湛槿偏了偏頭,沒有阻止的意思。哨兵的指尖觸到後頸裸露的皮膚,帶來綿密的熱度。
反正向導素也的确是周旻沿需要的,他不過是被迫答應了一場等價交換。
周旻沿湊近了側頸,像是在尋找腺體的位置。滾燙的呼吸對脆弱的頸部來說再多一秒都是炙熱的煎熬。
想象中的尖銳觸感并沒有出現,薄荷糖的清涼氣味反倒讓湛槿先從暴怒的怪圈中驚醒。他意識到了不對。
太久了。
下一瞬間,向導就被推倒在診室的沙發上。湛槿重新對上周旻沿棕褐色的眼睛,還沒有完全恢複清明的瞳眸澈然又濕潤。哨兵雙手撐在沙發的兩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眼裡卻盛滿了各種各樣的複雜情緒。
還沒等湛槿看清楚那些情緒都是些什麼,褐色的瞳眸在眼前驟然放大,下颌被制住,唇齒之間傳來異樣的觸感。
向導一陣驚愣卻沒有反抗,擡着頭放任哨兵的動作。周旻沿沒有章法地在湛槿的嘴唇上一陣舔舐啃咬,舌尖帶着試探的意味,起初隻是在淺處撷取,而後卻帶着更加渾濁的喘息往深處吻去。
臉熱的水漬聲在耳邊響起,帶着急切的掠奪意味。
湛槿後知後覺地發現精神暗示并沒有被完全掙脫。
周旻沿換了一種方式,向他索求結合對象理應給予的那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