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臨歧和周修遠剛坐下,旁邊便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
“你的‘寵物’不能坐在主人的位置上。”
陸臨歧心頭一緊,雖然對方戴着面具,但那聲音他再熟悉不過——是秦骁。
他心裡質問系統:“怎麼回事?他怎麼在這兒?”
系統冷靜地解釋:“我忘記介紹了,這位是周家後期的死對頭,家裡的産業和周家有交叉,現在屬于互相競争,來一個拍賣會很正常。”
陸臨歧無語:“你們談生意非要在這種地方嗎?”
他不好開口,隻能用手輕輕碰了碰周修遠的膝蓋,示意他應對。周修遠微微側頭,目光冷冽地掃了秦骁一眼,随即站起身,理了理西裝:
“規矩我懂,不勞費心。”
他說完,站到了陸臨歧背後,一隻手搭在椅背上,姿态從容,卻帶着一種無聲的壓迫感。
秦骁挑了挑眉,目光在陸臨歧身上流連。他雖然戴着面具,但那雙眼睛卻透着探究的光。他總覺得這個男人的身形和氣質有些熟悉,尤其是那雙修長的手,仿佛在哪裡見過。
“我們是不是見過?”
秦骁試探性地問道,語氣裡帶着幾分玩味。
陸臨歧連忙側過頭去,隻露出一小半臉。
他拉住周修遠撐着椅背的手放在肩上,用甜膩的語氣說道:
“寶貝,生氣了?”
這聲音與陸臨歧平時的冷淡聲線天差地别,帶着一種刻意僞裝的柔軟。秦骁皺了皺眉,心裡那股熟悉感更加強烈,卻又抓不住具體的線索。
秦骁見狀,也不好再追問,隻能端正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他沒有帶伴,獨自一人坐在那裡,目光卻時不時瞟向陸臨歧的方向。
黑暗中,周修遠重新坐回陸臨歧身邊,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道:
“我的目标是Dx01合劑。”
見陸臨歧有些迷茫,周修遠忍不住跟他解釋:
“這是從這個場所流出的調教藥物,和我們公司的一個研究項目密切相關,我想知道是誰在我眼皮子底下,拿項目研究的錢做這種事。”
陸臨歧微微點頭,目光投向展台。拍賣師正在介紹一件拍品,但他的心思卻不在那裡。他能感覺到秦骁的目光依舊若有若無地落在自己身上,仿佛在試圖穿透黑暗,看清他的真面目。
周修遠顯然也察覺到了秦骁的注視。他側頭看了陸臨歧一眼,目光中帶着一絲探究:“你認識他?”
陸臨歧搖了搖頭,語氣平靜:“不認識。”
周修遠沒再追問,但心裡卻隐隐覺得不對勁。他注意到陸臨歧在秦骁出現時的細微反應,那種刻意回避的姿态,顯然不是偶然。
“這是一套鴿血紅寶石,可以用來裝扮你的‘寵物’。”
陸臨歧喜歡寶石,忍不住擡頭看去,看清飾品的作用後又嫌棄地撇開臉。
“糟蹋東西。”
他的聲音很小,還是被一直注意到這邊的秦骁聽到,他對這清冷的聲線印象很深,稍加思索,認出了對方是幹洗店的男人。
他想不通,能進這種拍賣會的人居然會為了占别人便宜向第一次見到的人谄媚。
經過幾個限制級别的拍品洗禮,陸臨歧已經麻木了,用手支着下巴垂眼盯着地面出神,
他的側臉被面具覆蓋了一半,高挺的鼻梁,玫瑰色唇瓣,看起來就像一位優雅的貴公子,面具蓋住他最具有辨識度的眉眼和淚痣,不仔細分辨确實很難認出。
身邊的周修遠幾不可見地蹙眉。
陸臨歧旁邊的人,好像對他過分上心了。
以“主”的身份坐在這都趕不走蒼蠅般的視線嗎?陸臨歧要是真蠢又貪财地暴露在這裡的人面前,估計會被玩的很慘。
他的思緒漸漸發散,莫名其妙地滋生了些邪念。
系統:“周修遠的惡意值上升了。”
陸臨歧以為對方是被戲耍的延遲厭惡,系統也不知道那方面的欲望也算惡念。
“項圈摘了吧。”
周修遠突然開口,聲音有些啞。
那項圈的皮革很柔軟,陸臨歧都快沒感覺了,聽到對方這麼說,他自然不會拒絕,昂起脖子說:
“幫我一下。”
這個紐扣是隐藏式的,他當時戴把脖子上的嫩肉都夾紅了,他不想再嘗試自己摘下來。
周修遠看着他自然的模樣,視線從對方塗過透明唇釉的嘴唇遊離到紮着細微耳洞的耳朵,伸手輕輕解開了帶着他體溫的皮革項圈。
白皙的脖子上留着一圈淡淡的紅痕,周修遠把項圈握在手裡,感受着上面溫暖的體溫,心裡生出些别的滋味。
秦骁看見了一切,心裡有了些猜測。
原來是有錢人養的漂亮玩物麼。
系統:“秦骁的惡意值上升了。”
陸臨歧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想扭頭看一眼,被周修遠拍了拍胳膊:
“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