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了飛機後,顧昭昭想着李知夏的話,控制着力氣輕輕一推,隻取了一顆,放進了嘴裡。
她閉上眼睛感受糖果在口中融化,濃郁的奶香味,帶着一絲微不可查的鹹味。
也許是小時候被種下了‘甜品撒鹽會更甜’的奇妙思想鋼印,顧昭昭至今覺得鹽牛奶口味要比原味好吃很多。
熟悉的味道好像有着讓人穿越時空的奇妙魔力,盡管肉身還在這裡,顧昭昭覺得自己的精神已經回到了那個午後的數學課,把嘴裡的糖藏在老師看不見的那側腮幫,盡力口齒清晰地回答問題。
她也突然想起了那時她愛到逢人就發糖,還信誓旦旦地說:“絕對好吃,不好吃我現在就把頭給你。”,也想起了自己在那裡大放厥詞,“我以後的婚禮,喜糖一定要發這個!”
品味着口中的甜味,顧昭昭突然想,這一刻她會不會已經嘗到了未來婚禮的味道,如果真的會辦婚禮的話……結婚,感覺是件可見的遙遠事情。
如果能跟夏夏結婚的話……不過如果是夏夏,結婚這件事也沒那麼重要了。
一回到宿舍,顧昭昭就享受了所有人的注目禮。
“呀,昭昭寶寶約會回來啦?”姚心怡調笑道。
“什麼進度?”張虹歲小聲問。
于婉婧沒說話,隻是一臉期待地看着顧昭昭。
顧昭昭想了想,沒有正面回答她們的問題,而是把整條糖都推了出來,可是……诶?這是什麼?
是一支唇部産品,此時的顧昭昭在彩妝方面的知識還不足以區分唇膏、唇彩、唇蜜、唇釉。
“哦嚯,大手筆呀。”姚心怡湊過來一看,立馬就看了出來。
“什麼什麼?”張虹歲也好奇地湊了過來。
于婉婧的脖子快伸成大蛇丸了。
“楊樹林的唇釉,要四百呢。”
“啊?”顧昭昭本能地皺了皺眉,雖然看着大大咧咧的,但她确實是一個心思細膩的人,對于一切往來心裡都有杆秤,倒不是說一分一毫都要厘清,隻是,她不願意做虧欠的那一方。她甯可自己吃一些虧,也不願意欠别人。
“你女朋友是個小富婆啊,我酸了。”張虹歲故意擺出一副苦相。
一看顧昭昭的表情,姚心怡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了,“你不會想着要怎麼還吧?”
顧昭昭有點驚訝地看向她,“你會讀心?”
姚心怡有點繃不住笑了,“你的心事都寫在臉上了,不會讀心也能看出來。”
“啊?”顧昭昭揉了揉自己的臉,想要做出面無表情的樣子,卻還是失敗了,隻看眼睛都有種委屈巴巴的感覺。
“物質上的東西,都是虛浮的,你隻要好好享受感情就行了,你隻要在感情上不虧欠她就好了。”姚心怡像個老師一樣,‘點化’着顧昭昭。
“可是……我覺得情侶,呃……嗯,朋友,也要平等一些嘛,如果不平衡,那肯定走不遠啊。”
“嗯……關系是多樣的,隻要兩個人覺得沒問題就沒問題,不用在意外界的看法,說難聽些,你看那些富婆包養小白臉,兩個人都樂在其中的事情,何必在意世人的眼光。”
見顧昭昭還想開口反駁,姚心怡搶先說出了下半句話,将她堵了回去,“所以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真的覺得過意不去,那你就要跟她說,不要在心裡覺得怎樣怎樣,也不要省吃儉用地在那裡搞什麼回禮,好嗎?”
顧昭昭還在思考,張虹歲就在一旁猛猛點頭,“不愧是阿拉姚師啊,通透。”
将姚心怡的話放進心底,顧昭昭看了看剩下的幾顆糖,決定将它們發給室友們。
“吃糖。”
“喲,不滿足于給我們塞狗糧了,還要給我們吃糖。”張虹歲接過糖,調侃道。
姚心怡也笑着接過了糖,看着顧昭昭桌上的糖果包裝,“她把唇釉塞進這裡,還蠻有小巧思呢。”
“給~”顧昭昭跑過去遞給了于婉婧,因為她還在床上。
沒想到之前一直比較安靜的于婉婧直接開了大招:“是喜糖嗎?恭喜你們了。”
!!!
顧昭昭有種聽見運動會起跑槍聲時的靈魂出竅之感。
“噢~~~”姚心怡和張虹歲神同步地開始起哄。
“百合百合,百年好合。”
“姬佬姬佬,姬情不老。”
“?”
“聽說女同特别容易床死,祝福一下你們。”張虹歲比了個大拇指。
“異性戀就不床死了嗎,這都分人的。”姚心怡笑道。
“不是……我們還。”顧昭昭已經快熟了。
“行了行了,别說了,一會兒給你們寶寶說暈了。”于婉婧笑着打圓場。
……
顧昭昭被奶糖勾起了回憶,她現在想要更多的回憶,于是她選擇了一個異曲同工之法。
“我去,你這是幹嘛?把超市給洗劫了啊?”于婉婧看着手提三個大袋子的顧昭昭震驚到坐起了身子來。
顧昭昭擡頭看她,發出了靈魂質問,“你怎麼總在床上?”
“誰能想到此女是東省二中出來的人。”
“她就上課的時候下床。”
“屁!我吃飯也下去啊,上廁所的時候也下去。”于婉婧反駁道。
“昭昭買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