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絲滑地轉到了顧昭昭身上，主要是她手裡的東西實在引人注目。

“今天來憶往昔。”顧昭昭開始拆包裝，把所有的零食都攤在了桌面上。

“你要開小賣部啊？”

“這都是我專門買的童年零食，你們小時候不吃這些嗎？”顧昭昭大方地大家一起品嘗。

“這辣條味，好像一下子回到小學了。”張虹歲吸了吸鼻子。

“我們以前班上都不讓吃，每次一吃班任都罵，就隻能去學校那個垃圾道邊上吃。”于婉婧跟着回憶。

“垃圾道？什麼東西？”姚心怡不解。

“時代的眼淚了不是，你們那兒沒有嗎？”

姚心怡搖搖頭，表示聞所未聞。

“就是一個管道貫穿整個樓，完了每層樓都有個像焚屍爐的門一樣的，打開之後把垃圾扔裡面，就順着那個通道ber~掉到低下的垃圾站了。”

“焚屍爐…一定要這樣比喻嗎？”

“你們是真不知道那個味兒啊，夏天的時候真快趕上屍臭了，一聞人都要厥過去，那小鐵門上全是鏽，把手還膠黏的，每次輪到我扔垃圾我都得拿紙墊一下手。”

聽着的三人隻能似懂非懂地點頭，人是難以想象自己沒見過的東西的。

“啊這個，仙丹！”張虹歲突然發現了一個她熟悉的零食。

“诶？你們那也叫仙丹啊！”顧昭昭感覺到了一種微妙的聯結。

“你們還是太文雅了，我們那都叫羊屎蛋兒。”于婉婧笑道。

“都嘗嘗。”顧昭昭興奮地把‘仙丹’往每個人的手上倒，動作熟練至極，好像回到了義務教育階段的某個課件，不過那時候都輪不到你主動分享，同學自會伸手向你要。

“還挺好吃的，我第一次吃。”姚心怡評價道。

“那這個你總吃過吧！”顧昭昭拿出了她覺得最有可能全國都有的零食。

“星球杯。”三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勺呢？”于婉婧眼巴巴地看着顧昭昭。

“啊！沒勺！”顧昭昭這才發現，袋子裡并沒有那熟悉的小塑料勺。

“沒事，沒勺也能吃。”顧昭昭一把撕開包裝，把塑料小碗用力一擠，巧克力混着圓形小餅幹就被擠了出來，一口大概吃到了四分之三，隻剩下一部分巧克力還黏在塑料上。

張虹歲一聽顧昭昭的發言就本能的眉頭一跳，原諒她這個網瘾少女，在太多危險海域沖過浪了，所以擁有了太多常人不會有的詭異聯想，誰會想到星球杯跟那個的聯系啊！她默默低下了頭，在内心反省了一下自己不該産生的聯想。

顧昭昭接下來的動作直接讓她張大了嘴。

她極為熟練伸出舌頭開始舔塑料小碗裡殘餘的巧克力。

不是！你！

張虹歲隻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一下，視線聚焦在顧昭昭手上的星球杯上，她還能看到顧昭昭舌尖微翹，用力地在勾剩餘的巧克力。她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想要删除腦中的一些‘知識’，可人腦就是如此的神奇，在聽到‘不要去想象一隻粉色的大象’時，粉色的大象已經出現腦海中了。

顧昭昭餘光看到了張虹歲精彩的表情，一臉天真地轉過頭看向她，沒說話，因為舌頭還在星球杯裡施工，但她用眼神發送了一個信息：怎麼了？

張虹歲不敢看她，默默移開了視線。

姚心怡也學着顧昭昭，把裡面的餅幹擠出來吃，不過她比較懶，懶得像顧昭昭一樣吃得幹幹淨淨。

她也注意到了顧昭昭那節約糧食的行為，臉上露出了促狹的笑容，她想得比張虹歲要綠色一些。

“昭昭寶寶舌頭很靈活哦~應該很有接吻的天賦。”

“！？”還在舔星球杯的顧昭昭如遭雷擊。

張虹歲偷偷松了一口氣，她還以為姚心怡會讀心呢，要把她想的東西說出來，那昭昭真的有可能昏過去。

“诶，對了。你們接吻了沒啊？”姚心怡一臉好奇，“女生應該很好親吧。”

顧昭昭現在連脖子都紅了。

“沒伸舌頭。”聲若蚊蠅，但在場誰沒豎起耳朵，所以她們都聽見了。

整齊劃一的吸氣聲。

“很純情喲。”姚心怡笑道。

“很難想象昭昭和人親嘴的樣子。”

“姚師不傳授一下接吻技巧？”張虹歲看向姚心怡。

姚心怡也不怯，張口就來：“舌吻，簡單。你就想象用舌頭畫ABCD就行，然後要記得換氣。”

“噢~不愧是姚師。”

顧昭昭早就收回舌頭了，雖然想馬上試一下怎麼用舌頭畫ABCD，但當着大家的面也太難為情了吧，她就在嘴裡偷偷試了一下，好像，也不難……

“哎，這她倆要成了，這婚禮你得坐主桌。”

“哈哈哈……”

喜劇的内核是悲劇，笑聲消失後的寂靜更為悲涼。

那個被強行埋起來的問題再次在顧昭昭的腦海中浮現。

如果要跟夏夏結婚……

同性結婚……可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