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

李知夏的回答十分幹脆，像一陣利落的刀光劍影，把顧昭昭的心切了個稀碎，快到她都沒有反應過，隻是愣在原地。

她完全沒想過會被拒絕，她說這話的本意就不是想着征得同意，而是發出通知——我要親了你哦！

有種一頭撞上了空氣牆的痛感，顧昭昭感覺大腦一片空白，嘴巴微張着，所有話都哽在喉頭。

下一秒，李知夏突然起身坐了過來，速度極快，距離極近。

在顧昭昭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唇就湊了過來……

牆壁上兩人的影子融作一團，不分彼此。

懵了，徹底懵了。

顧昭昭的腦子直接過載了，一片空白，像是進入了深度睡眠，身體感官卻還在運作，好軟，好滑……

李知夏雙眸輕阖，隻留了一絲縫隙盯着顧昭昭的嘴唇。

顧昭昭的眼睛瞪得溜圓，光看表情不像是在接吻，像是走在路上突然被人捅了一刀。她現在隻覺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像電流一般在身上蔓延，電得她的身子都輕顫了一下。

李知夏擡了擡眼，看到顧昭昭瞪大的雙眼，眼神微眯，伸出右手輕柔地蓋住了她的眼睛。

顧昭昭就像電視劇裡死不瞑目的屍體被蓋上了眼睛，總算閉上了眼睛。

啵——

清晰至極的聲音一下喚回了顧昭昭的魂，腦子開始飛轉。

她的第一個念頭居然是，要反擊！

腦中适時地回想起姚師曾經的教誨，用舌頭狂甩對方嘴唇！

A……

B……

C……

D……

可惜，努力地胡亂畫完四個字母後，她就像是格鬥遊戲裡能量條耗空的角色一樣，喪失了掌握進攻節奏的機會，隻能被人無限連了。

李知夏再次主導起這綿長的吻來。

顧昭昭現在的腦子暈乎乎的，雜念叢生。

突然想起了姚心怡的那句話，吃的不是口水，是春藥，前輩說得對呀！

腦子一團亂麻，身體卻好像有了自主意識般，她的手已經抱住了李知夏，時而在她的後背上輕輕摩挲，時而滑落到她的腰間，用雙手量她的腰圍。

李知夏開始時隻是将頭湊過來吻她，随後又将右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左手輕輕攬住她，在顧昭昭畫着ABCD反擊時，她就以海納百川的姿态受着，像是主人笑看小貓打貓貓拳一樣，等她鬧完了，左手一用力，讓兩人的身體緊緊貼着，開始了自己的進攻節奏。

溫馨的燭光下，酸甜的香氣中，許願精靈的光影在頭頂盤旋，屋内隻能聽到兩人接吻時發出的啧啧聲。

不知過了多久，顧昭昭感覺有一個世紀那麼久，她真的喘不過氣了，這種發暈的感覺有點像是缺氧，她無力地推了推李知夏的肩膀，示意暫停。

根本使不上一絲力氣，原來張虹歲發來的文字版學習資料裡寫的也是真的，人真的會被親到全身發軟。她覺得自己的手像是在課桌上趴着睡了一覺後被壓到失去知覺的狀态，這種力道大概會被認為是欲拒還迎吧。

李知夏感受到她申請暫停的意思，停下親吻，捧着她的臉，臉帶着笑意，滿意地欣賞着她此刻滿面潮紅意亂情迷的模樣。

兩人的呼吸聲都有些急促，仿佛在演奏欲望的交響曲。

“你……”顧昭昭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下次這種問題不要問，要像我這樣，這是我給你做的示範。”

饒是李知夏自認為是天下第一了解顧昭昭的人，也沒能預料到此刻她腦子裡的奇怪想法。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某顔色學的金句，忍不住脫口而出：“為什麼你那麼熟練啊？”

李知夏先是一愣，馬上就想到了此梗出處，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居然能成為這句話的主角，她當然沒跟别人接過吻，這還是她的初吻呢，隻是此事确實是早有預謀，她早在三年前就開始學習如何接吻了，好學也是她的錯嗎？

“我……”可是她怎麼好意思說這件事。

“再來！”顧昭昭打斷了她的話，以像是要給她一記頭槌的迅猛程度吻上了她的唇。

這次她也模仿着剛剛的感覺，閉上了眼睛。

A……B……C……D……

再來一輪。

“怎麼樣？”她以極中二的姿勢伸手抹了抹嘴。

“嗯，奶油味的。”李知夏一本正經地點評。

“再親一下！”她像隻小雞一樣，伸長脖子就要去啄李知夏，卻啄在了她的手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