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前腳剛發誓,後腳就闖禍。
“兩位在這兒稍等,孫老師很快就過來。”
負責招待的老師微笑遞上兩杯水,放在桌子上,随後離去。
“……”
“……”
最近幾天小爾形迹可疑,林驚是知道的,小爾經常打鬼主意,他才沒空一次次去理會。
沒想到,這次的不理,喜提叫家長體驗。
平常的家長會,林驚都讓阿錢去的,但阿錢最近在煉化林驚給的祟氣(工資),無法抽身,唯有林驚這個大家長出馬。
叫家長就算了,問題是……
“你跟着來做什麼?”林驚很無語,朝着坐在對面的綠頭問。
樓斯玥燦爛一笑,“小孩闖禍叫家長,我好歹瞧着那小孩長大的,我也應當陪同出席。”
林驚:“……”
看什麼長大?從前天看到今天的長大嗎?這個癫子,不用上班似的天天去香燭店報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新來的員工,回回待上幾個小時。
有時候纏着他說些沒營養的屁話,有時候什麼都不說就在旁邊盯着他,渾身發毛。
走前還帶走幾款商品,俨然成為香燭店的頭号大客。
幾天買的東西都夠他用到下輩子死了之後,林驚屬實沒想到樓斯玥那麼難纏,半天正事不做,一個勁瞎搞,令人摸不清他真正意圖。
這次還跟着來小爾的學校見老師。
小爾的班主任孫老師來到會客室時,見到的便是兩個男人奇怪的臉色。
“額……兩位都是林爾的家長嗎?”孫老師問。
小爾上學,林驚上戶口時讓他跟着自己姓。
“我是。”林驚站起來說。
孫老師和林驚互相打了招呼,随後看向奇異的綠頭,“這位先生是?”
“學生的叔叔。”
樓斯玥自己給自己按身份,陌生叔叔也是叔叔。
孫老師恍然大悟,沒想到林爾的家長們如此這般“特色”。
“林先生,這次麻煩你來一趟了。”孫老師和林驚坐下,說起正事。
“不會,我之前聽說,這次叫家長是因為小爾在學校打架了?”林驚說。
孫老師臉上浮現一抹尴尬。
“其實嚴格來說,也不算打架。
主要另一位當事人,控訴林同學打他,但事發周圍沒有人證,也是監控死角。
林同學說是對方自己摔倒冤枉他的,現在兩個人各執一詞,互不謙讓,因此才叫家長的。”
“沒人證物證,是另一個小孩主動跑去告老師,說被小爾欺負了?”樓斯玥插嘴問道。
對,加上那位同學家裡有些特别,因此才想說借個機會讓你們兩方家長見一見,互相理解,讓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吧,拖久了對孩子們也不好。”孫老師說出學校的意圖。
“怎麼特别?”林驚問。
孫老師神情複雜,“那位同學姓馬,父親頗有身份地位。”
話已至此,在座都是成年人,自然是懂的都懂。
樓斯玥倒是不以為然,用權勢壓人的,能是什麼好貨?
此時門外一陣敲門聲,衆人望去,是方才接待的老師。
“孫老師,校長請你還有林同學的家長過去校長室一趟。”
孫老師臉色不太好,此事怕是難以善了。
林驚和樓斯玥默默跟着孫老師的背影走去校長室,沒到校長室大門就聽見裡面傳出的咆哮。
“我不管,我爸可是馬鞏,今天我弟弟在學校被人欺負了,要是我爸知道,校長你是清楚有什麼後果。”聽着年紀不大的男聲格外嚣張。
孫老師硬着頭皮敲門進去,一眼就見到怒氣沖沖的馬衡遠。
馬衡遠是此次事件當事人馬衡文的哥哥,在旁邊高中部就讀,兩兄弟平日嚣張跋扈,弟似哥樣,哥似父樣,一脈相承。
校長最煩的就是應付這些顯貴公子,一個個仗着自己的爹是誰誰誰,肆無忌憚。
你爹是你爹,你是你,你爹的成就關你什麼事?你最多是你爹的成就之一,你爹的成就又不是你打下來的,得意什麼?!
嚣張慣了的馬衡遠一點沒看出眼前和顔悅色讨好樣的校長腹诽他,在他眼裡,都是蝼蟻,都是屁民,怎好意思出現在他馬大少爺眼前。
矮他半截,臉上流露出同樣嚣張的馬衡文,想法如出一轍,頭仰的老高,鼻孔看人。
小爾面無表情地站在校長室另一邊,靜靜看着對方表演。
見到林驚來了,不由撇撇嘴,再見到跟在林驚身後的綠頭,表情稍稍無語。
這個人幹嘛來了?
有着同樣疑惑的林驚,在進入校長室,快速打量裡面幾人,面不改容走到小爾身邊。
“怎麼回事?”
小爾脆生生小聲地說,“裝的,碰都沒碰他,茶的要死,自己假摔。”
林驚聞言,扭頭朝向,還在孜孜不倦大放厥詞的馬家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