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鬼!什麼鬼!!什麼鬼!!!
……
再醒來,是在醫務室,餘邵警惕的左顧右昐,手腕上陰冷的觸感記憶猶新。
别人都說是餘邵水土不服初來十三中看錯了,可餘邵深知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決對不可能是錯覺。
但大家都那麼說,出于某些自己也不願承認的避諱,餘邵就這麼硬着頭皮哄着自己信了。
可回到家,餘邵還是死活睡不着,翻來覆去,他打開手機搜索關于十三中的新聞,迎跳出的第一條新聞就是:
【淮城十三中女學生離奇失蹤案】
餘邵的心砰砰直跳,直覺催促他點開那條新聞,鍊接點進去後先轉了幾個圈,在焦急的僵持中,彈出來一個視頻。
“同學您好,我們聽說您是況玒同學最好的朋友,請問您對況玒同學對失蹤有什麼看法嗎?您對她的去處有猜測嗎?”
下一幕,鏡頭跳轉到一個穿着十三中校服,短發,戴着黑框眼鏡的女生臉上,女生的臉跟聲音都被被打了碼,手指緊緊抓住衣擺,渾身上下透露出不安與緊張。
“是,是的。我跟阿玒關系很好。”
聽到‘阿玒’這個稱呼,餘邵睜大雙眼。
他瞬間想起下午撿到的那封情書開頭寫的那句:親愛的阿玒。
這之間不會有什麼關聯吧……
耳麥中傳出的聲音有些尖銳嘈雜。
女生連着吞咽了好幾下唾沫,說出的話也斷斷續續:“我很擔,擔心阿玒……她平時很安靜,也很溫柔,但是沒什麼喜歡去的地方,平時都是待在宿、宿舍或者明德樓的杏樹邊上。”
“能不能不要把鏡頭挨這麼近……”女生近乎哀求道,“……我有點鏡頭恐懼症。”
記者立馬調遠了鏡頭,略帶歉意說:“哦哦好的,非常抱歉,同學。”
這下,女生整個人和所處的環境都被完整的記錄在了影像中。
她坐在一間空教室裡,角落還有些灰網,光線比較昏暗,窗簾的陰影在地上飄,顯得有些蔽塞,校服的名牌上模模糊糊可以認出一個‘肖’字,手腕上帶了串紅繩。
意識到鏡頭可以将自己全部個拍下,女生偷偷将校服袖口往下拉,遮住了那串紅繩,頭微微垂着,規規矩矩的坐在椅子上。
記者問:“請問你記得上個星期三晚上況玒同學最後是什麼時候出門的嗎?”
女生小幅度搖頭:“我昨天十點半就睡了,在我印象裡,阿玒應該去洗漱了……結果第二天沒看到她,然後就……”
女生哽咽起來,眼睛裡泛出朦胧的淚花:“再……再也沒見過她了。”
後來便是換人采訪,有況玒的班主任,父母,以及當時十三中的校長,後來采訪到操場上的一個同學時,那個同學猶豫的說:“上個星期三……我好像看到況玒了。”
記者立馬兩眼放光,他們前面問了一路,結果半點收獲都沒有,好不容易得到了機會,自然是急切問道:“同學可以詳細講講嗎?”
那個同學帶記者坐到旁邊的石凳上,回憶着那天的情景娓娓道來:“其實我也不是很确定,畢竟我跟況玒不是一個班的。但她年年霸榜年級第一,每次月考結束都要在主席台下聽她演講,多少也能記住她的樣子跟體型。”
“差不多是半夜12點左右,我偷偷溜出去打球,結果在路過蓮池……
哦,就我們後面那片杏樹林中間的那個池子的時候,我好像看到況玒站在蓮池邊上跟另另一個人在争執什麼。”
“天太暗了,我看不清另一個人的臉。
況玒不是學生會紀律長嗎,我當時害怕被她發現,急着溜走也沒多停留,還是這兩天才知道在那天之後她就失蹤了。”
案情有了眉目,立馬有網友懷疑況玒是被同學殺人抛屍到蓮池裡。
但警方在蓮池中撈了十來天,就差把蓮池裡的水抽幹也沒找到況玒的屍體。
這段時間學校被各種媒體組織搞得不得安甯,其他學生都沒法正常上課,一堆家長跑去教育局投訴,最終警方隻能放棄此事,不了了之。
如今事情過了六、七年,相關人員早已畢業的畢業退休的退休,案子便也随着時間的流逝慢慢消寂下去,變成無人在意的懸案,十三中照常招生畢業,榮光依舊。
餘邵看的頭皮發麻:“靠……”
他關上手機更睡不着了,硬着頭皮下床想着給自己倒杯水喝,打開燈,走進廚房,空蕩蕩的房間中靜悄悄的,餘邵平生頭一回覺得房子大也沒那麼好。
拿起熱水壺,餘邵擡起頭,面前透明光潔的玻璃中倒映出他的面容。
餘邵冷靜的安慰自己:“很帥,不愧是我。”
突然,玻璃中的他扯出一個溫柔,讓人如沐春風又詭異異常的笑。
“啪嗒——”
玻璃杯摔到地上,碎片炸的四散,餘邵尖叫着跑回房間鎖上門,靠在門口喘氣。
我靠我靠我靠!
餘邵堅持了十幾年的唯物主義價值觀,此刻崩的稀碎。
他該怎麼辦?面對這種非自然事物他該怎麼辦?誰能來救救他。
不知為何,餘邵腦海中浮現時長歡那雙蔚藍色的眼眸。
冰冷的,平靜的,譏諷的。
鬼使神差,餘邵跑到床上拿起手機,輸入自己上午從别的同學那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