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想跟他做朋友,他會同意嗎?
……
時長歡喜歡栀子花嗎?
黎詩七在M國長大,他出生起人生的軌迹就被家中規劃好,從未考慮過自己的未來,但是他現在,突然開始好奇另一個人的人生。
黎詩七看到時長歡筆尖微動,卻不知道時長歡在寫什麼,一直無聊的走神到下課鈴響,黎詩七終于可以光明正大跟時長歡交流。
他心髒跳的很快,面頰也染上了薄紅,做了許久心理準備才轉過身,卻發現時長歡已經睡着了。
黎詩七稍微愣了下,想起昨天自己跟時長歡見面是在淩晨,那麼時長歡的睡眠時間應該不超過3小時,下課補覺很正常。
黎詩七心中空落落的,不免有些失望,轉回身在本子寫的詩文上修修改改。
鄧北發現黎詩七不停關注時長歡狀态的小動作,順口說:“他平時不這樣,應該是昨天晚上睡太晚了。”
黎詩七頓住,輕聲問:“你們關系很好嗎?”
鄧北還真沒法回答這個問題。
雖然他跟時長歡認識很久了,但時長歡對他基本上也是一副冷淡的模樣,頂多見面會打個招呼。
鄧北抓耳撓腮:“一般吧,我跟他小學初中同學,但他這個人對啥都……比較随便?”
鄧北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語文是他最差的一門了。
黎詩七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漆黑的眼眸比墨水還要濃郁,輕聲細語問:“你知道他喜歡什麼嗎?”
鄧北想了一圈也沒想到,悻悻道:“可能是嘲諷人吧。”
畢竟時長歡可是時不時就會爆出一個嘲諷大招把别人沉默。
當然,更多時候是時長歡被别人沉默。
黎詩七沒有擡頭,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撫過紙張,心想少年對别人冷言冷語的模樣,眉眼間不自覺含笑:“那他和我想的不太一樣,這很有意思。”
鄧北怅然道:“……等到被嘲諷的是你的時候,那就沒意思了。”
黎詩七卻是認真覺得,就算時長歡開口嘲諷他,他應該也會覺得很有趣。
于是黎詩七溫聲道:“不會的,時長歡說話很有趣。”所以他不會覺得沒意思。
鄧北:“……?”
鄧北頓時覺得自己跟新同桌應該無法溝通。
他已經非常透徹的看出黎詩七是那種典型長期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人。俗稱自我洗腦的第十級,你跟他說什麼都無法打動他分毫。
鄧北決定閉嘴,繼續打自己的遊戲:“告辭。”
時長歡直接一連睡兩節課,原本他的想法是給s級大佬輸出蓮池,但發現黎詩七坐到鄧北旁邊後他就放棄了。
因為鄧北這個話唠會主動告訴黎詩七,不用時長歡出手,而且時長歡認為,黎詩七的到來,大概本身就有蓮池事件有關。
再不濟,也是十三中其他靈異事件。
到時候他們調查時,時長歡稍稍推波助瀾,把黎詩七串進蓮池事件也不成問題。
這麼肯定的原因當然是,若黎詩七隻是過來讀書,沒必要用假身份。
系統:[?你怎麼知道人家身份是假的。]
時長歡打了個哈欠:[破綻太多,一眼假,不想解釋。]
看到時長歡醒了,黎詩七心髒立刻砰砰跳,敏銳的注意到時長歡開始抄習題,黎詩七想去找時長歡搭話的心又歇了,害怕打擾到時長歡,繼續小心觀察時長歡。
時長歡一邊抄題目一邊問:“有事嗎?”
黎詩七結結巴巴問:“時長歡,你,你在問我嗎?”
時長歡:“嗯,視線有點明顯。”
黎詩七心裡一顫,整個臉都羞紅了,磕磕巴巴說:“對對,對,對不起,打擾到你了。”
時長歡擡眸,放下圓珠筆看着,雙手交疊,直視黎詩七的眼睛,輕聲說:“沒沒沒沒關系。”
黎詩七的臉瞬間更紅了,感覺自己像被火燒過般,趕忙轉過身用書本擋住了自己的臉,小聲說:“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時長歡托腮的模樣跟系統如出一轍,歪頭說:“哦,我是故意的。”
黎詩七突然就體會到了,鄧北所說的時長歡喜歡嘲諷别人是什麼意思。
并不是幹脆的冷嘲熱諷,而是時長歡自己本身,都沒意識到的那種,輕挑随意,想要把控别人情緒的惡劣感。
說簡單點,就是他知道那樣會讓你沉默,害羞,尴尬,難堪,但他就是喜歡那麼做,并且不覺得這麼做有什麼問題。
黎詩七不敢說,自己對别人也是那樣。
但是他好像,也不讨厭時長歡這樣。
黎詩七緩了緩,等自己臉上的溫度往下降後,斂神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