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樣才能進到黎詩七那個時空。
時長歡重新騎上電瓶車,微微擡起下巴将頭盔帶好,突然想起蒼耳百貨大廈的對面那條街有冢書店。
手放在車把手上,時長歡把黎詩七的外套裝進塑料袋放到車籃中,将速度開到最快。
車輪疾馳過轉角,在空蕩蕩的街頭碾碎一衆落葉。
時長歡停下車擡起頭,看到四個鮮紅的大字。
【成才書店】
推開玻璃門進入的瞬間,門鈴聲響起。
“叮咚——歡迎光臨。”
書店内的裝飾跟時長歡上次到時可以說是沒什麼相似點,一層布滿亂七八糟的紅線,整個屋子隻有四個角擺了幾本圖書,中心紅木制的旋轉樓梯直通二層。
時長歡本想直接上到二樓,但剛往前走幾步,推拉式的玻璃門便自己啪的一聲關上,連帶着窗簾驟然緊閉,室内一片漆黑。
咚咚……咚咚……
踩過木質地闆的腳步聲從二樓傳來,一路往下,離時長歡越來越近。
時長歡下意識掐起訣,微微後退,瓊玉劍出門時變成了枚銀戒戴在無名指,暈着淺淡的白光。
修長蒼白的指尖冷不丁壓過時長歡眼下朱紅色的小痣,那冰涼的觸感一路向下,直至唇邊。
腕下寒光乍現,時長歡撥劍想劈過去,卻被祂的另一隻手以一種十指相扣,從背後擁抱的姿勢溫柔環抱住。
時長歡半彎着腰,長發垂落落,眼前的黑暗中藍與黑交織在一起。他握着劍掙紮幾番無果,身體緊繃,卻隻聽到那人輕笑一聲。
祂的吐息中摻了幾分熱氣,時長歡的脖頸有些癢。
清風拂面,月光透過玻璃映射進來,窗台外流蘇花樹的花枝顫動,雪色花瓣落了滿地。
祂貼在時長歡耳邊輕而纏绻對他說:“朝平樂,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什麼意思。
時長歡被緊緊抱着,腦中有一瞬間空白。
他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手也動不了,隻能啞聲道:“茯姬渡?”
茯姬渡微微愣了幾秒,笑着重複時長歡念出的名字:“茯姬渡……我記得這個名字。”
祂漫漫冷靜下來,壓抑住滿心歡喜,一點點松開時長歡,黑睫半垂,輕聲問時長歡:“朝平樂,你還記得我麼?”
記得個鬼。
時長歡解放後立刻遠離茯姬渡,闆着臉低下頭,一言不發挽劍入鞘。
反正打不過,先收劍再說
時長歡頭很痛,茯姬渡怎麼也知道他真名?
太怪了,從男主出場後,發生在他身邊的一切都太奇怪了。
這裡不是遊戲麼,到底是什麼情況。
一瞬間,時長歡甚至不想問茯姬渡你是到底誰,他想問我到底是誰。
莫名其妙的記憶,莫名其妙的感覺。
瓊玉劍認識他,溯水神也認識他。
這不是遊戲嗎,怎麼一個兩個都能開他戶。
是系統把他的真名散布出去,還是有人為了亂他道心專門給他做的場局。
有必要嗎?費盡心思隻為給他這個炮灰加戲。
時長歡不停舉報:[系統?别睡了。]
時長歡:[不是說扮演惡毒炮灰就可以了嗎?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系統一無所應。
時長歡以為自己跟溯水神的初遇,應該是溯水神用什麼他當時在幻境中的祈願來要挾時長歡,威脅他,讓他給溯水神當牛做馬。
時長歡隻能被迫拿起邪神小弟劇本,含淚在找死的路上更進一步。
再或者,時長歡誓死不從,跟溯水神刀劍相向,打不過就跑。
總之,絕對絕對絕對不是現在這種一見面就跟對方摟摟抱抱,深情感歎好久不見。
有病吧。
時長歡抿唇,陷入短暫的茫然,安慰自己算了,當支線副本去玩。
他很快就做好了心态轉變,迅速進入狀态,警惕問茯姬渡:“不記得,你跟我有什麼關系。蒼耳百貨大廈四層懸案是你的原因?”
八年前,一名中年男人從蒼耳百貨大廈四樓一躍而下,根據調查,死者為某公司副管,幾個月前妻子剛為其生下一個兒子。
同年十二月,臨近聖誕節,有店員開店後,發現有人在聖誕樹後上吊,舌頭被整個割掉,口腔中塞滿聖誕球。
該死者被群衆認出,身份為蒼耳百貨大廈四樓首飾區銷冠。
……
七年前四月,蒼耳百貨大廈四樓衛生間淩晨在保潔人員打掃時發現一男一女兩具屍體。
……
六年前六月一日兒童節,一名男童在蒼耳百貨大廈下的遊兒園中失蹤。
時隔一日再被發現時,男童出現在蒼耳百貨大廈四樓水池中,屍身卻離奇出現完整巨人觀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