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啊依甯?說好了我猜中你的禮物就自罰三杯的,怎麼躲到房間去了?”霍司默的聲音傳來。
不管他說什麼“自罰三杯”,此刻霍司默的聲音猶如天使降臨。
徐依甯看向季闫禮,冷若冰霜:“季總,是否能放手了?”
季闫禮原本以為到手的女人竟然被打斷,臉色黑沉。
“不開門的話,我去找鑰匙了啊,怎麼能耍無賴呢?”霍司默諷刺地說完最後一句。
季闫禮忍耐地收了手,去開門。
“季總?你也在這兒啊。”霍司默皮笑肉不笑地打了聲招呼,看向依甯,她看上去并不好。
霍司默慢慢走到依甯身邊:“走啊依甯。”
徐依甯此刻根本沒什麼力氣,但季闫禮這裡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待下去的。
霍司默粗粗看出來大概依甯沒有力氣,他擡起依甯的手臂,扶她起來。
季闫禮被霍司默身後的幾個保镖攔住,眼中泛着冷光。
霍司默也看出來了估計依甯身上中了什麼藥之類的,等走了幾步遠之後,他小聲問:“沒事吧?”
徐依甯所剩不多的力氣消耗殆盡,她緊緊拉住霍司默的手袖,含淚道:“可不可以帶我出去?我可能很快會暈過去,不能在這裡多待。”
三言兩語間,霍司默讀懂了依甯的言中意,伸手攬住她的肩,輕聲道:“沒力氣就靠着我,我帶你出去。”
徐依甯點點頭,跟着他走。
所幸此時宴會廳的客人多去頂樓看夜家獨家定制的煙花展,停車場更是空無一人。
等到了車上,霍司默低頭一看,才發現依甯蒼白的臉上布滿淚痕,嘴唇緊咬着,已經滲出血珠,手則牢牢攥着他的衣袖。
霍司默抽了張紙遞過去,但是她的手卻似毫無知覺,看來藥效已經發作了。
他伸手替她擦了擦,至少看着沒那麼狼狽。
“程莞,我有事要提前離場,你到停車場來。”霍司默撥給程莞。
“還能說話嗎?”霍司默問依甯。
徐依甯的眼神已經有些失焦了,慢慢出聲:“還可以。霍司默,剛剛季闫禮的意思,似乎對夜家有野心,今晚很有可能是一石二鳥。”
在夜家的宴會上發現了違禁藥物,無論如何都和夜家脫不了幹系。
若是她剛剛鬧出來,估計季闫禮能借她的手給夜家潑髒水。夜家的親信說的話一定會被大肆宣揚,也會很多人相信。
霍司默看着她,眼眸湧動着,看來平時他的确是小瞧她了。他瞟見她胸前的一片白皙,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謝、謝”依甯目光渙散。“霍司默……麻煩你了。”
此時程莞已經到了,見車裡的景象有些詫異。“霍總。”
“你在後面照顧一下她,打個電話叫陳醫生去我家裡等着。”霍司默換到駕駛座上,駛離酒店。
徐依甯隻覺眼皮像灌了鉛一樣沉,全身乏力,動彈不得。
霍司默對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明白得很,大概能猜到依甯如今的情況是中了迷藥。
徐依甯聽着霍司默的聲音,心中安心不少。
今天如果不是他及時到來,自己恐怕真的要落入險境。同時暗罵自己疏忽大意,竟然被道貌岸然的小人欺騙。
她這才忽然想到,霍司默似乎早有察覺,不然也不會在門外那番說辭。
徐依甯再一次痛罵自己,識人不清,認人不明,竟然對人沒有防備。導緻自己落入險境。
要不是霍司默……自己這幅樣子,無論是誰,都估計會被占便宜。
到了霍司默小區的地下停車場,陳醫生已經到了。
“程莞,你帶陳醫生先去家裡等着。”霍司默囑咐。兩男一女,帶着一個昏睡的女人,無論怎樣都太不好看。
“是。”程莞先下車帶着陳醫生進了電梯。
霍司默等了一會兒,抱徐依甯下車。
她的臉無力地靠在他的胸膛。霍司默低頭看了看她的臉,雙眸緊閉着,可是淚珠卻還是緩緩地留下來,浸濕了她微卷的睫毛,更是燙濕了他的衣服。
霍司默把徐依甯抱到客房,蓋好被子後,讓陳醫生給她檢查。
“的确是迷藥,就是你們俗稱的‘失憶水’,身體休眠但意識清醒。”陳醫生給霍司默回複說道。“已經注射了試劑,大概半個小時後能完全恢複。”
“嗯。”霍司默點頭。“程莞,你和陳醫生先回去。”
“好的。”程莞答。
霍司默叮囑:“今晚的事先不要聲張。”
這件事程莞和陳醫生都知道輕重,紛紛點頭稱是。
他們走後,霍司默去客房看了一眼徐依甯,還在昏睡着,就是一直在流淚。被這麼暗算了,還差點……,心裡肯定不好受。
剛剛在宴會上,他一直找機會想提醒依甯,但由于夜瑾萱和顧城一直在她身邊。一則他不太想看見姓顧的,二則也是不想去打擾他們夫妻。
于是想等依甯一個人的時候再去。沒想到看見依甯被季闫禮帶走,他已經感覺不對勁了。
跟過去的時候聽見房間裡的争吵聲,若依甯自己能出來就算了,但後面聽到依甯的聲音不對,甚至有些無力,他這才敲門。
霍司默把一旁的椅子拉到床邊坐下。手機忽然響了,是吳佑齊,他皺了皺眉,挂斷。
今天擎宇集團的董事會,針對近日集團和溫成集團的項目做了表決,霍擎宇決定将霍司默手中溫成的項目交接給霍司明。
另外開除财務總監吳佑齊,折了霍司默的人。
董事會決定将林正甫副總監提拔為财務總監。
已經談好的項目拱手讓人,僅有的心腹也要被替換掉,權力幾乎被架空。
如今集團的事已經交接給霍司明,他也算閑下來了。
快到美股開盤時間,霍司默打開筆記本電腦,靜靜地辦公。
其實徐依甯昏睡了後,意識也是模糊的。她隻知道霍司默在身邊,安心很多。
當開門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她心裡的委屈和屈辱還有酸楚翻湧上來。她很慶幸今天是他救了自己,可是卻更不願意是他看到自己這麼狼狽,這麼無力的一面。
暖黃色的光線慢慢聚焦,徐依甯發覺自己的力氣恢複了一些。
她轉頭,看見霍司默穿了件黑襯衫,衣袖挽起,虛靠着椅背,眸色冷然地看着電腦。
“霍司默……”徐依甯掙紮着坐起來,靠在床頭。
“總算醒了。”霍司默轉過頭,見她清醒,微微笑了笑。“剛剛醫生說半個小時能醒,我看都四十多分了還沒醒,差點把他叫回來。”
徐依甯對上他的雙眼,認真地說:“謝謝你。”
霍司默抽了幾張紙,遞給她,柔聲道:“先擦擦臉。”
“季闫禮的事,本來是想今晚跟你說一聲,沒想到他竟然動作這麼快。”提到這個人,霍司默嗤之以鼻。
“季闫禮最初是夜爺爺提拔的人,算是夜氏元老,但很早就去了美國,直到近年才回來,所以很多事可能很少有人知道。”
霍司默慢慢地講來。“他在美國有多個情婦,或許有些一開始不想做他的情婦,都會像今天這樣,被季闫禮強迫,後來就隻能服從他。手段簡單,卻很好用。但那些女人最後的下場,大多很慘。”
聽到這裡,徐依甯不由得心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