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彌漫,商業區的一所商務會所裡,燈光璀璨,氛圍靜谧。西裝革履的精英人士雲集。
當然,其中不乏睿智的女性。
暗金色的沙發上,衆星捧月中,霍司默穿着深黑色的西裝,白色襯衣,灰色領帶,聽周圍的人侃侃而談。
“老亨啊,你們家最近可是靠着房市賺的盆滿缽滿啊。”
旁邊一位老總打趣另一位房地産商。
“唉,樓市輪動上漲,也是大勢所趨。”
那位被打趣的老總謙虛地說。
“申江市一個樓盤一天内的銷售就是這個數。”
老亨将一雙手擺在眼前,眼睛閃過厲銳。“簡直是殺紅了眼。”
旁的人倒吸一口氣,甚至有人被他的一番話說的蠢蠢欲動。
“霍總,你們擎宇要不要來玩玩?”
老亨看向霍司默,臉上帶着自信,這塊蛋糕,沒有人會不心動。
霍司默面不改色,手中握着郁金香花型香槟杯,牽動嘴角笑了笑:“房市今年的确利好。”
“我聽說你想去西南那塊?”
老亨的身體向前微傾,有些好奇。
霍司默的目光長遠,而且精準,他既然感興趣,也許真的有潛在利潤。
霍司默微抿了一口酒,而後放在桌上,含笑答:“我一時興起的念頭,已經被我家老爺子批評過了,現在可不敢再提這件事。”
老亨大笑幾聲,拍了拍霍司默的肩膀。“那就跟我去房市轉轉。”
“老亨,你那轉轉,還真是‘賺賺’啊。”旁邊的人玩笑道。
“賺什麼?”
門被沈奉鈞推開,他長腿邁步進來,直接坐在霍司默身邊,雙腿随意地交疊着。
霍司默輕笑,看向他:“要不你和老亨去房地産玩玩吧,你們家老沈一定很高興。”
沈奉鈞輕挑眉頭,語調微揚:“我可不管他們的事,馬上我就回美國去了,管你什麼房地産。”
老亨聽到沈奉鈞這番話,輕蔑地低嗤了一聲,很小聲,沒人聽見,身體也坐了回去。
沈奉鈞一來,氣氛稍微變得有些微妙,熱絡在霍司默周圍的人也慢慢坐開。
沈奉鈞說話葷素不忌,也不管家中産業,不知道邀請他來幹嘛。許多人心裡這樣腹诽。
夜風徐徐,霍司默從會所出來,外套折好挂在手肘處,快步走到停車場。
沈奉鈞跟在霍司默身後,一直跟到車旁邊。
霍司默原本拉門把手的動作一停,轉身看他:“有什麼事?”
沈奉鈞就要開口說,被他擡手暫停:“如果是霍舟的事,不要再找我,我不想管。”
沈奉鈞把話憋回去,眼神盯着霍司默不說話,卻透露着不滿。
此時霍司默的電話響起來。
“霍總,我剛剛把太太送到家。”
今晚他有商務會談,是程莞去接的依甯。
這已經是這段時間第三次,因自己忙,讓程莞去接了。
“知道了。”霍司默說完,挂了電話。
定睛一看,沈奉鈞已經坐上副駕駛。
霍司默見車裡一動不動的身影,他作罷上車。
“去哪?”霍司默發動車。
“東華城。”沈奉鈞答。
“什麼時候走?”霍司默發動引擎,觀察路況後起步。
“後天啊。”沈奉鈞将椅子調後了點,懶散地半躺着。
霍司默專心開車,沒再搭話,氣氛一時靜下來。
“诶?二哥,你真要和老亨去投資房市?”
沈奉鈞本來虛掩着的眼簾睜開,問了一句。
霍司默剛剛在會所的敷衍不再,慎重地答:“擎宇集團有自己的地産部,何必淌這趟渾水?倒是老爺子似乎很喜歡老亨。”
沈奉鈞被他車上的小擺件吸引,伸手撥弄了幾下,随意地說:“老亨這人天馬行空的,不實際,而且小心思太多。賺的好也罷了,虧的時候逃的比誰還快。你小心他玩财産轉移那套。”
“嗯。”霍司默心中有數,但還是承他這份情。“我會小心。”
送沈奉鈞到小區門口,臨下車時,沈奉鈞不放心地囑咐:“二哥,如果……霍舟有事,麻煩你看在我的面上,幫她一點。如果很難的話,也請你給我打個電話。”
見他這麼懇求的樣子,霍司默也不忍說什麼,答允下來。
沈奉鈞這才放心地轉身離開。
霍司默旁觀沈奉鈞和霍舟,縱使不願插手,可生出一種沈奉鈞在重蹈自己覆轍的感覺。
沈奉鈞對霍舟,自己對夜瑾萱,都是萬般珍視。
霍司默也曾怨過,他有多高調示愛,在夜瑾萱和顧城戀情公開時,他就有多心痛。
人前人後,他對夜瑾萱的愛意不曾掩飾一分,可轟轟烈烈到最後,什麼都沒得到。
現在看到朋友如此,霍司默即便想伸手拉一把也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