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敏别過臉,忍住淚眼,繼續勸她:“孩子還是跟着媽媽比較好,如果你不願意找霍司默,我去和他說。”
徐依甯右手拿着奶瓶,有些酸了,換了左手。寶寶喝的很快,閉着眼睛有力地吮吸。
随着大歌星随影的世界巡回演唱會完美落幕,夜瑾珩也跟着回到廣陽市。
夜瑾珩剛到酒吧,經理跟上來,彙報道:“老闆,霍總來了。”
“誰?”夜瑾珩不敢相信地問了一遍。二哥不是剛得了個兒子嗎?跑這裡來幹嘛?
“擎宇集團的霍董,而且,喝了不少。”經理擔心地說。
夜瑾珩颔首:“哪個包廂?我看看去。”
剛打開門,酒味洶湧而來,而夜瑾珩還沒邁步進去。
“不需要人,出去。”
一道冰涼刺骨的聲音傳來。
夜瑾珩立時感到不對勁,也不敢貿然闖入,小聲道:“二哥,是我。”
過了一會兒,霍司默才說:“嗯。進來吧。”
夜瑾珩關上門,霍司默此時的模樣令他心頭一驚。
他一隻手撐着額頭,靠在沙發上,臉龐泛紅。
看着桌上、地上的酒瓶,夜瑾珩心想二哥這是喝了多少啊?
“二哥,聽說依甯姐生了?母子平安?”
霍司默睜開眼,“嗯”了一聲。
夜瑾珩更是一頭霧水了,那這是咋了?
霍司默卻不再說話了,也沒再管周邊的夜瑾珩。
他現在腦子想的都是徐依甯。
想到她曾經對他說的話、做的事,還有那些他們一起經曆的種種。
可是不可避免的,最後的畫面都以剛剛兩人的吵架結尾。
霍司默心如絞痛,酒精的麻痹也沒辦法分散痛楚。
“二、二哥,你别喝了!”夜瑾珩見霍司默又灌了幾口酒,連忙攔下。
對上霍司默的視線,夜瑾珩的動作霎時頓住。
一道被水霧蒙住的目光。
夜瑾珩一時大亂,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依甯想離婚。”霍司默心口一疼,重重地呼吸着。
夜瑾珩睜大雙眼,腦子跟亂麻一樣。
等他捋清楚,問:“難道和我姐有關?”
霍司默搖搖頭,沙啞着嗓子:“不是,是我做錯了。一直都是。”
自從他猜到依甯愛的人是自己,卻不曾開口後,霍司默一直很想逼依甯說出來。
後面幾次和夜瑾萱有關的風波,他可以處理的更好,不讓依甯難受。
但他就是想看,看依甯什麼時候忍不住。
夜瑾珩陪着喝了幾口酒,說:“你把依甯姐哄回來就好了。”
霍司默搖搖頭,這根刺在他們之間太久,紮得太深。
“難道真要離婚?”夜瑾珩驚訝地問。
霍司默偏開頭,不願回答。
夜瑾珩歎了口氣,見他不說,自己也不問了。
“二哥,你想要依甯姐回頭,首先你自己要想清楚為什麼。是真的放下我姐、愛上依甯姐了,還是你不想失去一位合适的妻子。”
“你有多愛過我姐,我知道,依甯姐更是親眼所見過。所以你騙不了她。我想,這也是依甯姐堅持要離婚的原因。”
“她堅信,你沒愛過她。”
夜瑾珩的最後一句話,一字一字地敲在霍司默的心裡,引起痙攣般的痛。
握着酒瓶的手收緊,霍司默繃着臉,内心隐隐約約地抗拒這種結論。
夜瑾珩瞟到桌子上放着的平安鎖,拿到手心看。
平安鎖泛着溫潤的柔光,鎖身錾刻着纏枝蓮紋,鎖面上一面刻着“安甯”,另一面刻着“執疏”。
“這是寶寶的名字?執疏,有什麼深意?”
霍司默從他手中奪過平安鎖,指腹摩挲着“安甯”二字,目光柔和。
“那天是植樹節。”霍司默簡短地說道。
執疏,植樹?夜瑾珩目光裡有無法理解的複雜:“這麼草率?二哥你不怕寶寶怪你?”
哪裡草率了?心似白雲常自在,意如流水任東西。
霍司默是希望孩子能夠擁有豁達的心胸。
何況,疏亦有奏疏之意。執疏之意,大有深意。
“小名有嗎?”
“安安。”霍司默彎着嘴角。
夜瑾珩挑眉,怪道是“安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