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林月瑤今夜的心情很好,伸出另一隻手點點他的鼻子。
“淨會說些俏皮話,我知你想哄我高興,隻是這幅樣子竟演的如此好,想想這幾天你在朝上的表現,若有這本領,早不該當皇帝,而是該去唱戲。”
沈煜淵聽後直接震驚的坐了起來,拉着她的手晃了晃:
“我這話可是肺腑之言,若是假的,就讓我口舌生瘡、流膿爛死算了,阿姐可不能這般編排我。”
“好好好”
林月瑤笑着,可聽語氣也不是真的信,隻是哄道:“是阿姐錯了,你的話可是一百個真,可好?”
“我——”沈煜淵頓時便氣惱了,本想着做些什麼報複她,但終是下不去手,隻得重新趴在她的腿上,抱着她的腰,像條牢牢纏住獵物的蟒蛇。
林月瑤看着他如此孩子氣的做法,無奈的搖搖頭。
可沒過一會兒,曲商輕輕的走近了。跪坐在門檻前,低聲報道:“樓主,到時辰了。”
盡管她刻意放低了音量,但沈煜淵還是聽到了,卻隻是無動于衷,絲毫沒有要放人的意思。
林月瑤也不禁闆住語氣,警告沈煜淵:“好了,别孩子氣了,我還有要事。”
沈煜淵的聲音悶悶的,帶着些不滿:“什麼事能比我重要?”
“這事不是兒戲,我先前與你說的,都忘了?此患不除,你的帝位如何安穩?”
沈煜淵用着一種不以為意的語氣說道:“那就不當皇帝了呗,反正我隻要——”
話還未說完,沈煜淵便看到林月瑤的臉色瞬間變得和鍋底一樣黑,不由得吧後半截的話語吞回了肚子裡,可惜還是太晚了。
先前的溫情已經從林月瑤的臉上褪的一幹二淨,她直接一把推開了懷中的沈煜淵,站起重新整理衣裝,冷硬道:“明徽和瓊琚會服侍陛下休息的,奴婢先行告退了。”
說罷,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阿姐——”
沈煜淵往前爬了幾步,臉上滿是懊悔和不甘,也不知是後悔不該這麼說還是不該有着這些念頭,總的來說,都是快觸及林月瑤的底線了。
沈煜淵仰躺在檐下,枕着林月瑤留下的餘溫,獨自沉思着。
......
這一日,絕對是李府上下最絕望的一日,所有人都失了往日的興緻,一步不敢多走、一句也不敢多問,隻在自己的房内,等待處罰降下。
李執的夫人張氏,此時正待在自己的居室裡,獨坐在妝台前,隻留了一盞孤燈。張夫人坐着沉思了許久,誰能料到,今日早晨她還如往常一般送自己的丈夫去上早朝。可誰知,在宮門外等待的小厮沒等到下朝的李執,反而等到了皇帝降罪的消息。
再細數他被查出的罪行,張夫人身為他的妻子,絕對同樣會被判罪,或流放或監禁,可不管是那樣,都不是她這個從小到大的千金小姐受的了的。别提她了,全府上下一百二十六口人,沒一個跑的掉的。
“該死——!”就連一向有着好教養的貴婦人,在此時也忍不住咒罵道:“這下好了,全都完了。”
但很快,她便意識到現在不是垂頭喪氣的時候,當務之急,還不如早做準備,藏些金銀細軟,到時候降了罪必要抄家,留些金銀細軟在身邊,遇事也好打點,總的還能保全她自己和幾個孩子,至于那幾個姬妾,哼,便聽天由命吧。
這般想着,她手上也這般做了。
她從衣櫥中拿出一塊華貴的錦緞,将它鋪在了圓桌上,将妝匣中的金銀寶石首飾一一搜刮,放在了錦緞上,手腳慌亂間,金玉碰撞聲似是催命鈴音。
“叮——”
張夫人低頭一看,一枚品相上好的翡翠纏絲金簪掉在了地上,一看便是價值連城、昂貴不凡。她彎下腰伸手去撿,冷不丁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夫人深夜尚未歇息,可是有什麼要事?”
張夫人循聲望去,隻見靠近窗戶的屏風後,站着一個模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