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這說笑着,場下的沈硯翀時不時看着她們玩鬧,雖聽不清她們在說些什麼,但那并不重要。
他的侍從在一旁接着他扔回的帕巾,謹慎的觑着二皇子的臉色。
沈硯翀又看向太後的方向,看見太後沖他略一點頭,便道:“你去吧。”
“是、是!小人知道了,這便去準備。”
侍從連忙快步離開了,神情有些緊繃,這些日子以來,二皇子的脾氣變得愈發古怪了,極其暴躁易怒,他們這些做下人的每日都懸着心服侍他,生怕哪又惹了這位殿下不痛快。
這邊的主座上,崔太後對身邊的琥珀使了個眼神,琥珀立馬會意,從她身邊退下。崔太後随即擡起手,琉璃立馬過來攙着她,離開了馬球場。
一路來到了顧、楚二位小姐地帷帳下。
此時的楚靜姝正在和顧知意講齊魯的夏日風景,可誰知講到一半時,琥珀便上前來打斷了二人的談話。在二人的目光中,琥珀面無表情的行了一禮,淡淡道:“顧小姐,太後娘娘有請,請您到她更衣的帳中一叙。”
顧知意聞言,心下有幾分疑惑,那日她分明已同太後說的夠明白了,太後還有什麼說辭?
但哪怕心中懷疑,卻也不能駁了太後的面子,看見她起身,楚靜姝便也跟着站起道:“我陪顧小姐一起去吧。”
聞言,琥珀的眼中飛快的閃過一抹慌亂,可還未等她開口,顧知意便先出聲制止了:“不必了,就這麼一點事,我去去就回,算算時間,兄長忙完公事應當也快到了,若那時我還未回來,便煩請姐姐和我兄長知會一聲,陪他稍坐會,等我回來了。”
說完,她也不等楚靜姝答應,和琥珀飛快的走了。
楚靜姝被拜托的措手不及,一聽要幫她和顧裴玄轉達,便無措的攥緊了手裡的帕子,這麼多年未見了,她的内心十分忐忑不安,但眼下,也隻能好好想想見到顧裴玄時該露出怎樣的神情了。
而遠處,還有一人觀察着這裡的動靜。林月瑤看着顧知意跟着太後身邊的侍女走了,便起身離開了席位。
但沒走幾步便被幾個大臣攔住了,他們勾着嘴角,臉上帶着客套的笑容道:
“哎——大人,這是要去往何處啊?眼瞧着新一局馬球便要開場了,此時離開豈不是可惜?”
林月瑤便淡淡地說出一句:“本座要更衣,諸位大人也要一起嗎?”
便将他們的話盡數堵了回去,幾位大人面面相觑,似是覺得意思意思就行了,左右更衣而已,若是糾纏着不放,反而可能引起對方的戒心。
于是,他們便隻能站在原地,看着林月瑤的身影漸行漸遠。
......
而這邊,顧知意跟着琥珀,走在小路上。因着馬球場建在城郊,所以這裡多有不知名的小路。看着路線越來越偏,顧知意也覺察不對,便警惕的開口問道:“琥珀姑姑,請問我們這是去哪?”
琥珀頭也未回,淡淡道:“自是去見太後啊。”
“可太後休息的帳篷分明不在此地。”而且看着路線,前頭分明是男子帳篷的方向。
顧知意心下有了個可怕的猜測,此時也顧不得是真是假,便開口道:“琥珀姑姑,我突然身子不适,怕沖撞了太後,請幫我向太後告罪,我去不了了。”
說着,她轉身便要走。可誰知,她身後卻突然竄出兩個侍衛,不由分說上來便是一掌劈在了她的頸側,顧知意甚至未能及時作出任何反應便暈了過去,倒在了地上。
在意識徹底中斷前,她看見琥珀眼神冰冷的看着她,冷漠道:“帶上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