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六人皆是擡頭望他,眼中是驚悚恐懼。
看此情景,剛才哭的應該是女人懷中的孩子。
那女人五官秀氣,臉上刀痕遍布,看那結痂,應該有些年頭了。
木闆下的空間還行,還有空餘,耿耀無時間問東問西,又掀開了一塊木闆,提着阿貴把人丢了下來。
低聲道:“待着,别在出動靜了。”
他把木闆合攏,把一捆捆木柴又挪回來,随後又把死去的黑衣人挪到原來的位置。
若不然在屍體之外有血迹,是個人都會懷疑。
耿耀做好一切出了門,沒有阿貴拖後腿,他動作迅速了許多。
為躲人,耿耀繞到了房子後面,從窗戶處找人,一間間找過皆是無人,待來到一扇窗戶前,還未點破窗戶紙,就聽到了嘶嘶聲,是蛇吐信子的聲音。
耿耀忙去推窗,卻發現窗戶已被從裡面定死。
顧不得其他,直接喚:“彥遙?”
為躲房内遊蛇,彥遙早已钗發淩亂,耳邊一聲急喚如天而降,呆呆望向窗戶處,在耿耀破窗時他猛的推到木椅,大叫一聲救命。
破窗聲被木椅和彥遙的哭喊聲遮掩大半,院中行走的土匪隻樂的哈哈大笑。
“哈哈,這哥兒怕是快要承受不住了,叫聲凄厲的我都心疼了。”
“那些黑衣好漢說逼訊後就離開,寨主和二當家的都死了,等他們走了,我們就......嘿嘿。”
房間内,山匪頭子的血還未幹,彥遙雙手握着玉簪正高高揚起,他呆呆的看着跳進來的人,一時淚如雨下,委屈的雙唇顫抖。
房間的蛇吐着信子在地上桌椅上遊動,耿耀拿着刀一一砍了,走過去把早已崩潰的彥遙攬在懷中。
無關情愛,隻想撿起破碎的他。
耿耀輕聲道歉:“對不起,我來晚了。”
“嗚嗚嗚嗚。”玉簪掉落地上,彥遙渾身抖的不成模樣。
彥遙看一眼蛇就頭皮發麻,可他不得不看,那蛇卻避無可避,多少次沾了他的衣襟,又多少次讓他甩了出去。
站在桌上無濟于事,拿椅子砸也無用,蛇沾身時對彥遙來說不如死了,可當真的把玉簪抵在脖頸,他又不甘心,總想着多活一會,多活一會,萬一有了轉機。
耿耀揉着他早已散開的發:“沒事了,沒事了,乖,我都砍死了。”
一朝獲救,彥遙回抱着耿耀□□後背,哭到哽咽抽搐,理智全失,在他心中,這兩條蛇比黑衣人更讓他汗洽股栗。
許是懷裡的人太過柔弱,軟的像是一汪水,全是靠着他摟抱才能站立,耿耀從未哄過人,此刻卻無師自通道:“乖,别哭了,這次是我錯了,我沒想到是真的劫匪,要不然拼了命也不會讓他們把你劫走的。”
“回去再哭好不好?這裡還是土匪窩,外面土匪不少,驚動了他們我沒把握帶你逃出去。”
他自己還能有幾分把握,帶個彥遙,阿貴,外加幾個孩子,除非老天讓耿耀靈氣恢複,法術回歸,要不然真做不到。
一個土匪窩喚回彥遙理智,他暫壓情緒,隻是效果不甚明顯,依舊在不由自主的抽泣着。
彥遙擡起落淚不止的雙眸,露出蒼白的臉,一時間有些頭暈目眩。
“阿,阿貴被他們帶走了。”
耿耀怕他站不穩,依舊攬着他的腰:“我知道,我剛救過他藏起來了。”
此地不宜多留,耿耀直接把彥遙抱起,走到窗邊把他放到外面:“站好。”
彥遙忙扶着窗戶站住,随後往一側站了站,等到耿耀跳窗出去,才支撐不住的朝一旁倒去。
耿耀吓了一跳,忙接住他:“怎麼了?還是腿軟?”
彥遙唇無血色,呼吸粗喘,胸前起伏明顯:“我,我剛被毒蛇咬了。”
耿耀微微一愣:“不是沒毒嗎?”
剛守寨的山匪說都拔了毒牙。
此處不甚安全,耿耀彎腰抱起彥遙,疾步走到一側草叢中。
把人放下後,讓人靠在自己懷中:“咬了哪裡?”
“腿,腿上,還有...”彥遙閉着眼有些沒精神,擡起無力的手指點了下身前。
潔白的裡褲染了泥土,耿耀撸起褲管看了眼,如玉的小腿上出了血,傷口紅腫,血是紅的,應當是無毒。
耿耀又扒他身前的衣服,彥遙脖頸一根紅繩,結扣在他後頸,耿耀原以為是帶的什麼物件。
等到衣衫往下褪了褪,才發現那是肚兜繩子。
若不是時機不對,耿耀怕是會忍不住問一句:你們哥兒還穿肚兜?
裸露的肩頭光滑一片,回想剛才彥遙點的位置,耿耀伸手到他腦後,拉開了那個紅繩。
一陣涼風掃過皮膚,彥遙雖眼皮似有千斤重,卻還是睜開了眸子。
隻一眼,就看到耿耀扒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