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秋帶着倦意回到的家,走路有些歪歪扭扭,剛才被陳漁慫恿着喝了一點,雖然隻是一小口,但感覺還是醉了,她現在隻想躺着睡一覺。
“姐姐?姐姐?先别睡,我幫你擦點藥,擦完再睡,好不好?”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是妹妹馮夏。
馮夏洗完澡從衛生間裡出來,剛才聽到腳步聲,應該是姐姐回來了,她拿起桌上的藥進了房間。
果然,人已經回來,正躺在床上睡覺,應該還沒睡熟,她輕聲叫醒馮秋,示意擦完藥再睡。
馮秋點了點頭,但沒有動作,馮夏幫她翻了個身讓她趴着,滴了點紅花油在手上,把衣服推上去一股紅花油的味道撲面而來,馮夏以為是手裡的氣味,沒有多想。
今天早上似乎太用力了些,馮夏心想。
她隻開了盞小夜燈,暖黃色的燈光照在姐姐的腰上,依然清晰可見那些紅痕,她的手放輕了力度。
“好舒服,”微醺的狀态和溫和的按摩,讓馮秋身心放松,沒多久就睡着了。
等馮夏揉完發現姐姐已經睡着了,幫她換好睡衣,和上次一樣落下一吻,“晚安,小禾,”
關掉小夜燈,輕手輕腳的合上房門,房間裡陷入一片黑暗。
相比熟睡的馮秋,陳漁這邊怎麼也睡不着。
側躺,睡不着。
平躺,睡不着。
數羊,還是睡不着。
隻要一閉上眼睛,腦海裡就總是回憶起馮秋說的那句話:我不知道喜歡男生還是女生。
不知道喜歡。
不知道。
不.......。
難道她不喜歡人?
陳漁欲哭無淚,難道這就是姬戀直的結局嗎?以悲劇收場?
捶死病危驚坐起,不!不行!不可以!陳漁給自己打着氣:“你要振作起來,你一定可以的陳漁,你一定可以把馮秋追到手的 ,相信自己!”
前一秒還在打氣,下一秒就又重新倒回床上,這件事以後再論,還是先想辦法睡着吧,她可不想頂着熊貓眼去見馮秋。
自從那件事後,陳漁像是解開了什麼心結一樣,對羅荔也不想以前那般保持距離,倒是羅荔,心情一直不好,程廂關心她怎麼了?她也隻是敷衍的回了句:“生理期不舒服,心情不好,”和陳漁有些疏遠,就連吃飯都坐的裡陳漁最遠,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兩人好似靈魂互換。
當事人什麼都沒說,馮秋也裝作不知情的樣子,裝的很辛苦,知道的太多,真的不會被滅口嗎?
看兩人的情況,沈曉柔心裡也清楚發生了什麼,她看了眼程廂。幾個人裡各懷心事,隻有什麼都不知道的程廂還在哄着羅荔,也許這就是不知者不罪吧,
對于程廂的關心,羅荔是知道的,但她現在滿心滿眼都是陳漁,沒考慮過其他的事,他的感情注定是要被辜負的。羅荔拿着保溫杯的手愈發用力,裡面裝的紅糖水,程廂給她泡的,知道她喜歡吃甜的,特地放了兩顆紅棗。
她看着程廂傻呵呵的樣子,不忍心拒絕,也無法回應他的感情,覺得程廂有些可憐,他何嘗不是另一個自己,愛而不得。
程廂被看的臉紅,不好意思的給羅荔夾菜:“多吃點肉,書上說這樣不容易痛,”
面對程廂的熱情,羅荔味如嚼蠟的吃着飯。
馮秋發現陳漁很喜歡講題,特别是數學,樂此不疲,有人願意教,馮秋也樂意學。
雖然沈曉柔也會教她,但她也不敢經常打擾人家,但陳漁不同,是陳漁主動教她的,即使有些題馮秋一遍沒聽懂,陳漁還是很有耐心的教她一遍又一遍。直到她熟悉為止。
“我好笨啊,聽你講了那麼多遍還是不會。”馮秋有些懷疑人生了,覺得自己不是讀書的料。
“不是你笨,是這題型很難,如果還是不會的話,周末我可以去你家給你輔導功課啊,麻煩的哦,”
來自己家?那些雜亂的街道,還有灰撲撲的牆,即便打掃了很多遍卻還是能依稀聞到黴味的家?馮秋不敢答應,怕對方到了地方會嫌棄。
“或者來我家也行,”看出馮秋的糾結,陳漁給出了台階。
馮秋看着陳漁,覺得她像一隻小狗一樣,身後的尾巴一搖一搖的,眼巴巴的期待着。
“可我這周沒時間,”雖然拒絕人不好,但馮秋确實有其他的事,
“那好吧,”陳漁像蔫了的黃花菜,身後的尾巴也耷拉下來。
“等下周吧,下周我一定去。”看着陳漁失望的表情,馮秋心軟了幾分。
“真的嗎?那就一言為定,”得到馮秋承諾的陳漁再一次滿血複活。
“對了,羅荔的事你打算怎麼解決?總不能這樣一直消極下去吧?”說到私事,馮秋自動切換到悄悄話模式。
“有機會我會和她聊聊的,把事情說開了就好。”
坐在她們前面的沈曉柔耳朵動了動,面無表情的繼續寫着作業。
南附中學的教學要求比南城一中嚴格很多,哪怕是高二,也會經常補課,臨近期末,為了鼓勵學生,召開了第一屆考前動員大會。
除了高一開學送馮夏過來之後,馮秋再沒來過這邊,南附的綠化環境很好,走在綠蔭小道上,聽着馮夏說着學校裡好玩的事,馮秋很高興,做個安靜的作傾聽者。
迎面走來幾人,正是胡臨月和甯宛宛以及她們的家長,兩家長輩認識,兩人又是朋友,兩家人自然經常走在一起。
“馮夏,”胡臨月向她們打着招呼。衆人都停下說話。
“這是我姐姐,”馮夏率先介紹道。
“你們好,我叫馮秋,”馮秋一邊介紹自己一邊向衆人點頭示意。
“我叫甯宛宛,這是我父親,”
聲音很溫柔,應該和沈曉柔是一樣的。
甯天鄰對兩姐妹點頭示意,關于馮夏的事,寶貝女兒早和他說過了,身為女兒奴的甯天鄰肯定是支持的,如今見面,他打量着馮夏,外貌和氣質都不一般,再加上寶貝女兒都把她誇上天,他很中意這個馮夏。
“我叫胡臨月,這是我老媽,”胡臨月剛說完她身後的貴婦人就拍下她的腦袋:“我有那麼老嗎?”說完她也向兩姐妹問好。
“以前經常聽馮夏念叨着姐姐,今天一見,果然聞名不如見面,馮姐姐真好看。”胡臨月話唠道。
馮秋被誇的都有些不好意思,鼻尖上出來層薄汗。
沒聊多久,胡臨月和甯宛宛就帶着人先去教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