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貴如油,點滴無白流。外面下着蒙蒙細雨,給天地間染上層白霧,遠處的草地上已經隐約能看見些綠色,樹枝上也冒出嫩葉,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
一陣涼風透過沒關的窗戶吹在馮秋身上,還有點冷,不過也給了她一些便利,至少這樣能讓她穿着高領襯衫,不然大熱天的穿,那樣多奇怪,
一年之計在于春,春天到了,一切又是新的開始,馮秋握着陳漁的手,溫熱的觸覺讓她感到舒心,
陳漁見馮秋在發呆,捏了下她的手,
“怎麼了?又在看着窗外發呆,小心老周削你哦,”
回過神來,馮秋繼續看着黑闆,眼光落在前面的沈曉柔身上,
自從和陳漁在一起以來,兩人的距離逐漸有些遠離,她很想告訴沈曉柔她和陳漁在一起這件事,又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沒說。
班裡人發現一個固定現象,每次考完試換位置,總有三個人的位置一直沒變過,
馮秋一直坐在後排靠窗的位置,沈曉柔一直坐在她前面,陳漁也一直和馮秋同桌,
沈曉柔的同桌換了又換,她位置還是沒變過,
不過大家也都沒放在心上,快要高三了,都沒時間顧及這些。
自從和馮秋成同桌後,陳漁總是借着各種理由逗她玩,兩人确定關系後更是演都不演了,直接牽着手,連上課都牽着,
馮秋不好意思,教室人這麼多,被其他同學看到了多不好意思,
她沒有拒絕,她很喜歡被陳漁牽着的感覺,兩個人的溫度互相傳遞給對方,給予她最原始的心安。
周三下午,上完犯困的曆史課,大家都興高采烈的走向田徑場,
每個學期的課程都不一樣,這學期的體育課排在了周三下午的第二節,
跑完步都是照例的熱身運動,需要兩個同學去器材室拿器材,以前都是班裡的人兩個一起輪流拿,現在才開學第一周,陳漁自告奮勇地拉着馮秋去,程廂也沒說什麼。
馮秋不懂陳漁想幹嘛,隻是跟着她來到器材室,
剛進門就被陳漁抵在門上吻住,沒反應過來的馮秋想推開,感覺唇齒被撬開,又癱軟無力的環住陳漁脖子,
陳漁抱着馮秋把她放在坐墊上,解開校服襯衫的兩顆扣子,吮吸着她的鎖骨,最近那些痕迹都好的差不多了,得留點新的上去呢,手也伸進衣服裡撫摸着,
馮秋享受着陳漁的親吻,外面跑步路過的聲音讓她回過神來,
“不要…哈啊…不要在這裡,會有别的同學進來,會被看到的!”
馮秋咬着嘴唇不敢發出聲音,
“别怕,被發現了那就給她們表演活春宮怎麼樣?”
陳漁的話讓馮秋更加擔心,心裡卻有些刺激感,正扭捏着,外面傳來了腳步和說話聲。
“主要拿排球和羽毛球,其他的應該不用了,”
兩個女生開門進來,見器材室裡沒有人,就開始拿器材,絲毫沒發現牆角的運動會海報後面藏着兩個抱在一起的人,
陳漁還在作祟,手一點點摸上胸口,馮秋咬着手背不敢發出聲音,
腳步聲越來越近,馮秋擔心的有些發抖,那女生站在海報前面一點,隻要再往後走幾步就能看到衣衫不整的兩人。
馮秋害怕得屏住呼吸不敢亂動,陳漁倒是不在乎,手繼續着動作。
“原來羽毛球在這,找半天!”
羽毛球放在海報前面,所以那女生才走過來的,
看兩人拿完東西準備離開,馮秋稍微放松了些,卻不小心發出一絲輕微的喘息,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其中一個女生問。
馮秋捂住嘴不敢亂動豎着耳朵聽着兩人的對話,
“哪有什麼聲音啊,你是不是聽錯了?快走吧,老師還在等着我們呢!”
另外一個女生拉着她的手就關門出去了,
聽見關門的聲音,馮秋這才松了口氣,等兩人回去的時候沈曉柔發現馮秋的臉色泛紅,關心問道怎麼了?
馮秋擺擺手,說是剛才跑步跑的,在她們旁邊,陳漁的耳朵也紅紅的,那是剛才被馮秋擰的!
周五晚自習課間,沈曉柔和馮秋聊着天,陳漁在想着周末該帶馮秋去哪玩,是出去約會?還是在家親親抱抱摸高高?
現在還是高二,周六也能休息,到了高三就隻有周末一天休息時間了,她的好好珍惜才行!
在糾結着,課桌裡的手機亮了,學校是不允許帶手機的,但有的走讀生會帶到學校聊天使用,隻要不被老師抓到,他們對這個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有人發信息給她,陳漁奇怪現在都是微信或者企鵝,怎麼還有人發信息的,
點開手機查看,裡面是一條信息和兩張照片,看清内容後陳漁的臉色停滞了,
馮秋察覺陳漁的異常,問她怎麼了?陳漁熄屏說去趟廁所,
馮秋覺得奇怪,都快上課了才去廁所,
沈曉柔看着陳漁奇怪之舉,想了會也說去趟廁所,如果值日生問的話讓馮秋幫她們圓一下場。
看着沈曉柔走出教室,剛剛還在說說笑笑的三人一下子就隻剩馮秋一個人孤苦伶仃。
學校食堂後面的樹林,陳漁走在路上,想着剛才信息的内容:老地方見!
還有那兩張照片,一張是她在旋轉木馬上親馮秋的,另外一張是在車上和馮秋接吻的照片,雖然下着雨拍得很糊,但還是能看清兩個人的樣貌,
原來那天馮秋覺得有人在看着她們不是錯覺,
至于那個人是誰,陳漁不用想都知道,
來到那棵萬年青樹下,郭枚早就在那等着她了。
“陳大小姐,你終于來了,”
郭枚一邊說着一邊揚了揚手機,趾高氣揚的态度,完全沒有之前的那種頹廢,
陳漁可以看清那是學校論壇,裡面都是很多同學八卦聊天,
“真沒想到陳大小姐會是這樣的人,又是早戀又是同性戀,可真惡心啊,”郭枚說着,露出厭惡的表情,
“你叫我來這,是想幹什麼?”陳漁沒耐心聽他廢話,
“你說,要是全校師生的人都知道你們是那樣惡心的人,他們會怎麼看你們呢?連文案我都想好了,隻要我手指輕輕一點,就會立馬上傳到論壇,到時候可就有好戲看了,”
郭枚把手指放在手機屏幕前面威脅道。
面對這種小兒科的威脅,陳漁沒放在心上,好像是看出她的想法,郭枚又補充道:“我知道你不怕這種,可是那姓馮的就不怕嗎?”
提到馮秋,陳漁心裡拿不定主意,這件事曝光對她來說不痛不癢,最多就是多些口舌之争而已,可馮秋不一樣,她沒經曆過這些,也不希望她經曆,剛保證不再讓她難過傷心,轉眼又被推上風口浪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