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禾,小禾,
别睡了,快起床啦,不然上課要遲到咯。
眼皮好重,睜不開眼睛,但是耳朵又能聽到了。
是陳漁的聲音!
費力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白花花的天花闆,四周都是慘淡的白色,還有刺鼻的消毒水味。
沒有看見陳漁的身影,隻有沈曉柔,馮夏和淩雪在。
見馮秋醒來,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你終于醒了,差點吓死我們了。”
動了動喉嚨想說話,可是嗓子幹的厲害。
馮夏給她倒了杯水,馮秋喝完才感覺好一些,“陳、陳漁呢?”
“陳漁姐已經走了,你是不是夢見她了?”
事實很讓人痛心,但淩雪不得不告訴馮秋。
心口再次傳來疼痛感,掙紮地想下床,嘴裡喊着要去找陳漁,腳剛沾地一下子癱倒在地。
吓得幾人再次把她扶起。
“你别亂動,醫生說你需要靜養,程廂和羅荔去買飯了,應該等下就能回來了。”
馮秋躺在病床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天花闆,淚水從眼角滑落,打濕着枕頭,嘴裡不停地呢喃着陳漁的名字。
看着這樣子的馮秋,淩雪忍着難過捂着嘴不讓自己哭出來。
程廂和羅荔也回到病房,每個人都不忍心這樣,可又無可奈何。
馮秋傷心過度,需要好好休息幾天。這幾天裡,馮夏和沈曉柔盡心盡力地照顧着馮秋,沒過幾天醫生就表示可以出院了。
為了能更好地照顧馮秋,沈曉柔也到家裡借住,馮夏把自己的房間收拾出來給她用,自己睡在沙發。
馮秋還是和以前一樣,能吃能喝能睡,隻是臉上始終面無表情,好像一個木偶人,沒有靈魂。
馮夏和沈曉柔以為過段時間就好了,可随着幾天的發展下來,情況似乎超出她們的預料。
怕馮秋做出什麼駭人的舉動,所以兩人睡眠很淺。
馮夏睡在沙發上,被一陣輕微腳步聲聽到腳步聲驚醒,沈曉柔也從房間裡探出頭了。
隻見馮秋睜着空洞的眼睛,在房間門口徘徊。在她面前揮手也沒反應,沈曉柔覺得是夢遊,不要打攪的好。
可馮夏知道,馮秋從沒有夢遊過。
客廳裡沒開燈,黑乎乎的,可是馮秋好像看得見一般,避開了所有遮擋物,走的如履平地,在客廳裡轉了一圈後就回房間去了。
起初兩人以為隻是因為受到變故夢的刺激導緻夢遊,可幾天下來,幾乎每晚都是一樣的。
腳步聲,夢遊,轉一圈然後回房間。
不同的就是她一直在小聲地說着什麼,起初聲音很小,後面幾天漸漸大了一點。
兩人側耳聽着,聽清之後兩人都頭皮發麻,隻聽見馮秋一直在叫着陳漁、找陳漁之類的話。
商量着要不要去找個心理醫生看看 ,還是先吃點藥抵抗一下,在兩人商讨之際,更嚴重的還在後面。
兩人出去給馮秋買藥,回來的時候看見馮秋站在客廳,嘴裡在說着什麼,手放在半空中,笑的開心極了。
“姐,你這是在幹嘛?”馮夏不解,前幾天是木讷的樣子,怎麼今天突然好起來了?
“小禾,你在說什麼啊?這麼開心?”沈曉柔問馮秋。
兩人心裡都有些不安,看着馮秋高興的樣子,兩人都沒說出來。同時還聞到一股淡淡的怪味,說不上來。
但接下來馮秋的話讓她們兩個倒吸一口冷氣。
“我在和陳漁說話啊,”馮秋很開心,單純得像個孩子,“她在和我玩捉迷藏這幾天她一直在躲,今天我終于找到她了。”
“小漁兒,我夢見你走了不要我了,還好一切都是夢,我好想你。”
說完馮秋踮起腳對着空氣親吻了一下,手像在和别人握手一樣擡着。
看着馮秋的一舉一動,好像陳漁真的在她面前一樣。
馮夏從沖去抱着馮秋,“姐,你清醒一點,陳漁已經走了,不會回來了!”
“你騙人的吧,陳漁她明明就在我面前啊,還給我寫了很多她的名字呢,”馮秋說完擡起手展示給她們看。
可兩人都露出驚恐的表情看着她。
隻見馮秋手上什麼都沒有,手腕上遍布着橫七豎八的刀傷,血液正從傷口處緩緩流下,血腥味一點點蔓延開來。
想起剛才打開門聞到的那股怪味,原來是從這來的。
兩人被吓得連忙找出藥箱幫馮秋包紮好,帶她去看心理醫生。
沈曉柔圈子廣,立刻聯系了她表姐,她剛好是心理醫生,可以把馮秋帶去她那裡檢查,熟人也好放心些。
帶着馮秋來到沈曉似的私人醫院,沈曉柔提前打好了招呼,沒有浪費太多的時間就檢查完畢了。
“可能是精神方面出了點問題,我先開點藥給你們,如果還沒有好轉的話,就需要更深層次的治療了。”
沈曉似開了用于治療精神方面的利培酮和阿立哌唑。
馮夏道了謝,帶着馮秋離開,沈曉柔也跟着走,但被沈曉似叫住了。
“你還要胡鬧到什麼時候?連放假都不回家,”
“我不是胡鬧,我說過我對她是認真的。”
想起剛才那兩個雙胞胎,“你說的是哪個?不會是生病的那個吧?”
沈曉柔沒說話,隻是看着窗外。
“......瘋了!你真的是瘋了!是個女生就算了,要的另外一個還好,但偏偏是這樣的人,你就不怕她拖累你嗎?”
聞言沈曉柔淡淡地看了眼沈曉似,“我喜歡什麼樣的人和你無關,再怎麼樣,也總比你這樣的人要好吧?”
沈曉似表情像吃了什麼惡心的東西一樣難看,說不出話。
“走了,記得幫我看好病,我幫你保守秘密,咱們互不幹擾。”
沈曉柔冷着臉走了,看着她的背影,沈曉似感歎: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沈曉似開的藥裡有安眠藥,等沈曉柔回到家的時候,馮夏已經給馮秋喂了藥,正在給馮秋蓋被子。
看着熟睡的馮秋,沈曉柔神色柔和,又變回了以前所有人熟知的溫柔大姐姐。
害怕馮秋再做出傷害自己的事,她們把廚房裡的菜刀和尖銳物品都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