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亂成一團,所有的姑娘都被捆着丢到角落裡去。
蕭煜滿頭大汗地對着床上的沈清羽施法。
帕子上的陣法确有其事,為了取出來那塊帕子,他從早晨一直忙活到現在夜幕降臨。
等星子溫柔地散着光輝,他才收了法術,兩腿一軟摔在腳踏上。
沈清羽輕輕睜開眸子,看了一會眼前的帳子,才慢慢轉動眸子。
見他還能動,蕭煜吐出一口濁氣,抱怨道:“鍛劍池的爐鼎都沒你能吞。”
這才爬起來步履蹒跚地離開。
一直撐到走進自己的屋子裡,蕭煜才終于支撐不住癱軟在地。
剛才那陣法實在難破,那臭小子到底知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不過吧......膽子這麼大,他倒是很喜歡沈清羽這個性格。
與此同時,他還有點疑惑,他和沈清羽非親非故。
“他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事呢,為了救我......生吃手帕......”
正想着沈清羽着,房門突然被敲響了,蕭煜揮滅蠟燭,擡頭看了一下大門,映出來一個瘦小的身影。
蕭煜便道:“我睡了,明天再來。”
門外人影敲門的動作停了一下,然後放下手,但是不走,就那樣立在房門口。
蕭煜看了一會,撇撇嘴躺在床上,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就一會兒,他忍不住擡頭繼續看看。
那人影還在門口立着。
他一直睜着眼睛等着,等了好久,卻不料房門被打開了。
他一聽聲音,趕緊背對過去閉上眼。
腳步聲哒哒哒靜悄悄地走過來,停在他背後。
昙花香撲鼻。
一隻手輕輕撫上了他的額頭,在額上停了一會兒,随後撤走。
修士散盡法力會生病虛弱,很容易發燒。
額上的手離開後,輕慢的腳步聲随之響起,漸行漸遠,一直走到房外,消失不見了。
在被窩裡躺了一會,他伸手摸了摸剛才被撫摸過的地方。那裡好像還留有餘熱。
幹嘛這麼關心他,“又不是親哥哥。”
蕭煜睜着眼直到子夜。
忽然窗戶“砰”的一聲打開,兩邊的木框撞在牆上又彈回去,灌進來一陣冷風。
他睡不着,坐起身把窗戶關好,按住窗戶邊的一塊木闆使勁一擰,身後呼噜噜響起機關交纏破解的聲音。
一個暗道出現。
他抱起藏在床底下的一個黑罐子。在暗道裡七拐八扭走了許久,一個帶着火光的寬大洞穴顯露。
幾團黑氣在洞穴上方飛來飛去,地上七八個成年男子仰頭看着黑氣大笑,見到他來立馬快步跑來。
“怎麼才來?最近還順利嗎?”
蕭煜笑着被他們拽過去從頭到腳好好看了一遍才被放開。把罐子交給他們。
罐子裡是魔族的魂魄,一放出來就四處尋找躲藏的地方。衆人沒管它。
有一個魔族見蕭煜不說話,連忙捏住他的嘴要掰他的牙。
“我瞧瞧,是不是舌頭不管用了?我把我的舌頭給你用。”
蕭煜吓得趕緊躲開,這個魔族最不愛幹淨了,上廁所都不洗手的。
他躲開隻說沒什麼事來看看而已,大家就散開繼續玩去了。
他看着他們玩,淩霜走到他身邊,給他了一塊糖。
淩霜長得又高又壯,像一棵千年老樹一樣粗,比他高了半條身子,長得也不漂亮,臉型像石頭一樣方正,那糖在他手裡就跟個螞蟻一樣。
“你自己做的?”蕭煜接過來問了一嘴。
“不是,昨天偷偷出去買的。”
蕭煜挑挑眉,仔仔細細地端詳手裡這塊糖,心裡笑他都多大了還吃糖,丢死人了,随後才道:
“以前沒聽你說過愛吃糖,以後我給你帶。師傅恐怕馬上就會發現這裡的,你以後想出門我陪着你。”
淩霜眨眨眼,露出一副驚訝的目光,“你忘了?今兒是你生辰。”
“我以為百花樓的人陪你過,所以沒有去找你。”
蕭煜拿着糖愣住了,見淩霜一直盯着他,趕緊道:“對!她們陪我過來着,這不剛才才結束麼,來看看你們。”
淩霜眸子裡的擔心和等他回答的屏氣這才松開,笑着一掌拍他頭上。
“你小子該找朵解語花了吧,别成天混在女人堆裡浪,瞧你那青眼眶,虛的。”
蕭煜笑了一聲,無奈道:“你要是早點走,投胎做個姑娘,我就請你做我的解語花,好不好?”
淩霜開心了,笑着回他一句話:
“我去你娘的。”
他們兩同時哈哈大笑,淩霜是真開心,一爪子在他背上連拍多下,他手大力氣大,拍得蕭煜咳嗽了兩聲示意他停下。
誰料淩霜還是一直拍,而且淩霜的眼神越發兇殘起來,一抹紅光在淩霜眼睛裡突然劃過。
蕭煜被拍地撐不住,又怕淩霜突然發狂魂魄會散,吓得他趕緊道:
“我說我說,我昨天受傷了,不過現在好了。”
淩霜手放在他背上頓了一下,雖然嘴角還是勾着的,但是沉默地看着他。
過了好一會才問道:“把衣服脫了。”
“?”
淩霜伸手把他的外褂扒下來,又在他自己的頭頂上摸來摸去,摸出一根針來。
蕭煜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是自己衣服被割破了。
見淩霜這麼大一塊翹着蘭花指縫衣服,蕭煜狠狠地嫌棄他,“你說你幹嘛不去投胎,人家是魂魄散了走不了,你倒好......”
淩霜沒理他這句話,“最近過得怎麼樣?又找到一個,積少成多,總有一天找齊活的。”
蕭煜就想到沈清羽,他是個話痨,來這就是和淩霜分享這些事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