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煜拉着沈清羽找到早點鋪,要了兩碗湯圓。
清晨的光有點冷,但是空氣清新微風和暢,聞起來就讓他陡然間想做點什麼。
街上鬧鬧嚷嚷的,好多兄妹或是姐弟結伴出來上學,他們鬥嘴關懷,聊來聊去。
蕭煜一邊看一邊傻笑,一邊心裡忍不住地懷念。
兩個人很快把湯圓吃完了,蕭煜松了口氣,心想這下該差不多了吧,結果沈清羽還想在街上逛逛。
又說:“老爺,我們家鄉生辰都送玉佩做生辰禮。雖然遲了一天,但也不礙事。”
沈清羽把一塊玉佩推到他指尖,沖他眨眨眼就走了。
蕭煜驚訝地看呆了,指尖冰冰涼涼的,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
今天不是沈清羽的生辰吧。
沈清羽是......給他過的?
他連回兩頭拿着玉佩站起來,卻找不到沈清羽的背影了。
街上人來人往,他捏着玉佩站了好一會,突然笑出聲。
“......艹,小兔崽子......”
竟然有點感動。
好不容易收到禮物,他心情大好,把玉佩挂在最顯眼的腰前,這玉佩五光十色,漂亮得很,非常符合他張揚的個性。
走在大街上,很多人都往這玉佩上看。
蕭煜又有點怕,萬一被人給偷了呢。
正想着,忽然有人叫住他。
“喲!這位公子的玉佩好生漂亮,看起來就價格不菲,想必是心悅公子之人送的吧?”
蕭煜大大方方又驕傲地說不是,“一個......朋友送的。”
“哇!看來是對公子很好的朋友了。公子不如買一條絲縧,将這玉佩牢牢系在衣服上,也好讓外人知道,這天底下竟有如此珍視公子之人。”
蕭煜聞言也覺得沈清羽對他挺不錯的,但是把玉佩挂在身上吧,又莫名其妙有點不好意思。
他已經很久沒有過生辰了,沒人慶祝這一天。
他都忘了過生辰那種快樂的感覺了。
現在突然把這個玉佩拴在身上......
剛想拒絕。商人又道:
“這玉佩與公子絕色甚是相配,我瞧天底下,唯有這塊玉佩,才能配得上公子絕頂容顔。”
蕭煜一想這話說的才沒錯。
自信馬上回來了。
他是因為自己長得帥,這玉佩勉強能配得上他,所以才日日帶着。
誰還沒收過幾個小禮物了。
挂在他身上,人家怎麼知道一百多年沒人陪他過生辰了?
付了錢,蕭煜遠遠地負手離開。
商販子看着手裡的五十兩,不禁感慨:
“這世上還是傻子多啊。”
他看向下一位顧客,驚呼道:
“喲!這位公子的玉佩好生漂亮,看起來就價格不菲,想必是心悅公子之人送的吧?”
“......”
*
在街上溜達一圈,有好多認識的人和他打招呼,大家都不約而同地誇玉佩好看。
但是沒人知道昨天是他生辰,自然也聯想不到這是生辰禮。
他确實有點失落,一種擁有了某樣寶貝但是别人不知道這是好東西的無力感在他心頭滾來滾去。
又走了一會,他找了個鋪子坐着,心裡盤算着該怎麼優雅不失風度地問一問沈清羽的生辰是什麼時候。
就在這時,身邊有兩個人聊天道:
“渡口有個男孩救落水的人,好像被淹死了,咱們快去看看。”
蕭煜一聽到男孩這兩個字,耳朵立馬好奇地豎起來了。
兩個人又道:
“真死啦?今年渡口好像老死人,辦了好幾場法會了吧?”
“可不是,上次淹死的那個,好像還穿着紅衣呢!都說那人變成厲鬼頭七要回來呢。”
“......”
蕭煜聽他們的對話,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如果是失足落水淹死的人他還不會那麼擔心。
可要說道是為了救人......
那...該不會是沈清羽吧?!
他的心就像禦劍飛行卻突然掉下來一樣猛的一沉,站起來朝着渡口飛奔而去。
渡口邊圍了好多人,指指點點地讨論起來。
一個人突然說:“還穿着白衣服呢,這下應該不會變成厲鬼了吧?”
蕭煜大吃一驚,驚恐地撥開人群擠到前面來。
不遠處湖水湯湯,接天的水一望無際,一顆頭顱在水中起伏,定睛一看,他毛骨悚然地吼道:
“沈清羽!”
沈清羽在水裡起起伏伏,一隻手高高升起似乎在求救,但很快就被後面撲來的波濤打進水裡。
蕭煜心尖一顫,沖向渡口越入水中,等施法來到沈清羽身邊的時候,沈清羽已經開始閉目下沉了。
他抱住沈清羽,用法術做了一個氣球,把兩個人包裹起來。
就在觸碰到沈清羽的一刹那,腦子裡突然多出了一副虛幻的人——
那人看不清長相,笑着和他比試劍法。還說:
“煜哥,你看我練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