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蕭煜被鼻尖萦繞的香味喚醒,睜眼一瞧,沈清羽不在身邊。
他半坐起來往旁邊一看,頓時吓得渾身一抖。
蘇荷正在他身邊編麻花辮。沈清羽站在蘇荷身邊端鏡子。
蘇荷撇他一眼,說:“你醒啦,想好怎麼死了嗎?”
他一個鯉魚打挺蹦起來,頂開沈清羽順手抄起銅鏡當盾牌擋在胸前:“蘇姐且慢!”
“您看這鏡中人,是不是比昨晚輸給我醉倒的那個美人更漂亮?”
見蘇荷眯眼,他立即作揖:“小弟這就把‘公主殿下三招敗北’的故事爛在肚子裡!”
蘇荷挑挑眉看他,道:“我有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蕭煜苦着臉,“大姐,我膽子小,不如讓好消息壞消息都随風去了吧。”
“那就先說好消息。”蘇荷從懷裡掏出一個紙包遞給他,“路上看到的,不知道你的口味變了沒有。”
蕭煜展開紙包,驚訝道:“是桃酥?!”
他最喜歡桃酥了,而且還是王記。
五十多年沒吃過了,好想啊。
他捏一塊坐在蘇荷身邊一吃一口,脖子伸的老長才咽下去,道:“壞消息呢?”
蘇荷揚揚下巴,讓他看看桃酥的紙包。
他頓了一下,問:“你......你下毒?在這麼好吃的桃酥上下毒?”
蘇荷一拳捶他頭頂,“讓你看紙包。”
他眼冒金星地把紙包展開,皺成一團的紙包上寫了密密麻麻的字。
看清上面寫的什麼東西,他氣得站起來大叫一聲。
蘇荷揉揉耳朵,“行啦,你跑出來就該知道會有被追殺的一天。”
她展開另一個紙包,看着上面的“江湖追殺令”五個大字歎口氣。
“五萬兩黃金,沒想到你這麼值錢。有什麼想說的嗎?”
他氣憤道:“居然把本座畫的這麼醜!誰畫的!我扒他皮抽他筋......!”
蘇荷:“......”
沈清羽緊張道:“師傅,怎麼辦?我們會被抓住嗎?”
蕭煜對着紙包翻白眼:“你慌什麼,三界想殺我的人多了去了,本座讓他們殺。”
“那怎麼能行呢!”沈清羽大驚,抓着他的袖子不松,道:
“我已經認了師傅做師傅,就永遠不會和師傅分開!”
沈清羽要拉他起來:“走!我們現在就跑。我絕對不會讓他們抓住師傅的。”
蕭煜笑了,手腕一使勁一把把沈清羽拉到自己身邊坐着,沖蘇荷挑眉笑道:
“諾,三界内獨一份兒的寶貝徒弟。本座可是連他掉根頭發都要蔔一挂測測吉兇的。”
蘇荷也笑了,對沈清羽道:“難怪,我說你師傅怎麼突然收了個徒弟。”
她溫柔地解釋道:“百年間很多人都死了,若非深仇大恨,不怎麼有人能認出我們來。所以追殺令才畫的如此粗糙。”
蕭煜道:“我看我和這個下江湖追殺令的有血海深仇,所以才給我畫成這樣。”
原來紙包上的蕭煜五大三粗長得和一個方盒子差不多,眼歪嘴斜,而且還說他瘸了一條腿。
沈清羽這才松口氣,又問:“是什麼人下的追殺令呢?”
蘇荷歎口氣,看着紙包上“梅花山莊”,嚴肅道:“正是因為不知道什麼人下的追殺令。才愁的。”
她說着說着,氣呼呼地看蕭煜,“你看看你,就知道在外面結仇人!”
蕭煜打了個哈欠,是真的不在意。連名字都不敢說,還梅花山莊。
什麼破地方連名字都沒聽過。
他還桃酥山莊呢。
他跑去洗臉去了。
沈清羽坐在蘇杭邊上,他和蘇荷不熟悉,不知道該聊寫什麼,就問:
“蘇杭姐姐,我師傅......他是個怎樣的人啊?”
蘇杭曲腿看天的動作一頓,輕聲道:“他,是這天底下,最自由,最勇敢的人。現在也是。”
沈清羽:“師傅他......人很好。”
蘇杭笑笑,對他道:“你說對了。他這個人......得細品。”
“不過我對你倒是很好奇。”她道:“依他的性格,很少會把人帶着身邊的,他很喜歡你吧?”
沈清羽臉紅,抿着唇,好一會,輕輕地點點頭,“嗯”了一聲。
蘇杭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腦袋。
蕭煜回來的時候,沈清羽正坐在地上擺弄桃酥。
他走過去問:“你也喜歡?”
沈清羽:“我看看他是怎麼做的,以後做給師傅吃。”
他笑着道:“王記的桃酥可是誰都學不來的手藝。别看了,我們回家。”
三個人踩着蘇杭的劍飛的,在劍上,蕭煜才看到沈清羽把當初帶上天池山的昙花又給帶回來了。
蕭煜:“喜歡這種花?”
沈清羽點點頭,把花舉到他鼻子下面,“師傅你聞,雖然它沒有開花,但是已經可以聞到香味了。”
蕭煜湊上去嗅嗅,還真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怪不得魔族的人都喜歡這種花。
三個人飛了上午半天,在一個小鎮落腳。
他們找了個館子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