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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學生都不想去住這個百日樓。時不時地就會議論一下工地,議論一下是新生去住,還是老生去住那棟樓。
那一年的雨水特别多,百日樓幾乎是在淅淅瀝瀝或者大雨滂沱中蓋完的。那工地看上去,是黑泥摻着黃土的一片狼藉。從撂荒的泥塘到宿舍樓内部裝修完,隻用了三個月多一點兒的時間,并不足百日。更準确點兒說,是九十七天。說給大樓裝修了,似乎更是有點兒擡舉它了。其實就是安上了門窗,内牆面摸完砂漿再刷了一層大白。
我們總覺得這樓會很潮,一直是這樣的陰雨天兒也不可能幹透。要是讓學生進去住,無疑像是被當成了海綿,去裡邊吸潮氣去了。
木呆呆的我,對百日樓有三種深刻。
一種是,我們這群猜測着,也是最不想住進去的學生,終究無法對抗學校的命令,還是搬進了百日樓的五樓去住。切實地驗證了一下,手指頭更是擰不過大腿這個結論。
第二種是,幾乎每天都看着百日樓成長的老六沒去住,他離開了。在他離開學校的時候,還帶着落寞的神情戲谑着我們。他隻是遭了百日樓施工的罪,而我們要去那裡深刻地體驗它的潮濕,去當海綿了。第二種深刻,其實不是老六的戲谑,而是我們如今卻同老六失去了聯系。
而第三種深刻,卻要慢慢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