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故鄉的祥和與甯靜。在半是睡夢半是醒着的清晨裡,被小鳥叽叽喳喳的叫聲喚醒。睜開眼睛,就能看見窗前葡萄架上的晨光。
小鳥的叫聲,有時隻有幾聲,有時會叫做一團。它們像是在叽叽喳喳地相互間說着什麼,很可愛。我不大相信小鳥隻是為了呼朋引伴,才這樣叫着不停的。它們更像是為了叫醒在朝霞中慢慢蘇醒的一切。清晨在小鳥的叫聲中,仿佛是處在另外的一種甯靜之中。這大概就是王籍所說的“鳥鳴山更幽”吧!我們校園裡也有小鳥的叫聲,但會被來往的汽車聲和那種說不清的嘈雜聲所淹沒。
故鄉這個詞兒,似乎對于每個人來說,都镌刻着最為清晰難忘的歲月。有時這種難忘是快樂和無憂無慮;有時是無法忘懷的艱難;有時隻是平淡的日出與日落。但它們都像是木頭上被刀子刻出痕,隻有當木頭沒了的時候,它們才會跟着一起消失。
我曾問過自己很多次,如果堅持留在故鄉,我将來能做些什麼?還是會像我的父親那樣,辛苦勞作薪水微薄。他的今天就像是他的昨天,他的今天也是将來的每一天。我不是想說我父親的勞作不值一提,我是覺得那樣的生活過于平淡。我怕這樣的平淡,會在無聲無息地吞噬自己。
我在故鄉的祥和與甯靜中徘徊了許久,也糾結了許久。我還是想選擇與父親不同的人生。即便現在看起來,我們生活在本質上是相同的。僅僅是在表面上看起來,不那麼一樣而已。但我畢竟為此努力過了,也就沒什麼可後悔的了。
在我最年輕、最輕狂的年紀,在形式上走出那個所謂的宿命。珍視着内心中那些許的勇氣,來到這個形單影隻的都市。看到她的燈火闌珊,看到在闌珊夜色中匆匆而行的人們。